2.

随着鹰钩鼻一声令下，每根“试管”的盖子开始闪起了光。当事人当然不会发现，但旁观者会看到它们是轮流亮起的，活像游戏机选择中奖或是综艺节目选择淘汰者。如此持续了几秒之后，最后亮着的只剩下了胖子的头顶。

胖子注意到了这种不同，表情紧张，“怎么了？”

“别慌，应该是提示你第一个答题……”聂平初安慰他。

“第一题……”一个声音从聂平初头顶上的盖子里直接传了出来，想必其他每个人头顶都有同步的音源。这次说话的不是鹰钩鼻了，而是个播音员一样的男子，字正腔圆吐字清晰。

聂平初面前的屏幕上什么也没有显示，但看得出胖子倒是在读着眼前的什么——看来轮到谁答题，在广播题目的同时，只会在答题人面前的屏幕上显示题目。这让聂平初稍微放心了点，记不清题目、选项这种事大概可以避免了。

“……以下哪一种不是澳大利亚本土特有的动物？A考拉，B袋鼠，C笑翠鸟，D伞蜥。”播音员念出的是这么一道题。

在短暂的时间里，聂平初对会出现什么样的题目有过几种猜想，但动物世界？确实没想到。

“答题时间，30秒。”播音员补充了一句，然后广播里响起了倒计时的声音。

“应该选哪个？”胖子显然不知道答案，向其他人询问。

“考拉和袋鼠肯定是啊，还有两个是什么？”女生问。

胖子对着屏幕念了，“C笑翠鸟；D，伞蜥”。

“什么蜥？”聂平初问。

“伞，雨伞的伞！”胖子越来越着急了。

“蜥呢？”眼镜男问。

“蜥蜴的蜥。”

众人沉默了。四选一等于二选一，鹰钩鼻一定会说这几乎是送分的题目，但聂平初完全不知道答案，想来别人也一样。

“大概是那种脖子有层皮，张开像一把伞的蜥蜴。”眼镜男提出一种可能。

“对对对，我也看到过。这个是澳洲的吗？”眼见曙光，胖子赶忙问。

可是眼镜男知道的也止于此，“啧，不确定。”

“没时间了。”胖子发出哀叹。

“那个，虽然我不是很确定，不过，悉尼奥运会的吉祥物好像是只鸟，不知道是不是就是那个笑翠鸟。”

胖子：“选D！”倒计时几乎走完了，胖子几乎没时间思考了，慌忙喊出答案。运动女也不确定答案是不是笑翠鸟，但显然最后时刻胖子相信了她。

四人都紧张地等待着公布。

当播音员不带感情地说出“回答正确”四个字时，运动女怒吼了一声“Yes！”聂平初相信她如果现在不是双手被缚，一定会做出握拳手势。而胖子，也理所当然地向她投以感激的眼神。

“请决定水量分配。”可惜播音员继续发问，没有给胖子多少和美女眼神交流的时间。

胖子这次看了一眼提出“平均分配”的聂平初，聂平初肯定地朝他点了点头。刚才那个回合，很好地体现了群策群力的优势，让聂平初实现设想的信心大增。

“能不能平均分配给所有人？”胖子发问了。

播音员停顿了一下才回答，“可以，如何分配水量完全是你的自由。”

“那就平均分配给我们四个人吧。”

胖子回答完，朝其他三个人都笑了笑，聂平初发现这家伙笑起来还挺可爱。

过了两三秒，开始有水倒进了“试管”里。

好在进水的水管是侧弯到旁边，让水流顺着玻璃壁流了下去，而不是直接倾倒在每个人头上，如果是那样，25升水也够人受的了。

而现在，四个人只需静静地等待着水在脚下积聚起来而已。

25升水不到半分钟就倒完了，而每个人脚下的积水都没有漫过鞋帮。

“好像可以啊。”胖子喃喃道。

“你们脚湿了吗？”聂平初问。

“没有。”“没有。”“我也没有。”

哪怕是微小而又理所当然的正面信息，进行一遍确认都会给人带来信心，这是当惯了队长的聂平初总结出来的一点小经验。

水流的汩汩声停止，提示灯也从胖子那里转移到了女生头上。胖子对她说了句“加油”，聂平初和眼镜男也很快跟上，女生虽然没说谢谢，但也对他们点了点头——跟刚开始相比，他们的情绪稳定了许多。

播音男开始报出了题目：

“第二题，玉石商店有一只翡翠手镯，实际进货价8万元，市价9万元，开价12万元。顾客甲在不知道价格的情况下试戴手镯，听说价格后想摘下，结果不小心把手镯摔断。关于顾客甲的赔偿责任，下列哪一选项是正确的？A应赔偿商店8万元，B应赔偿商店9万元，C应赔偿商店12万元，D应与商店共同担责，赔偿6万元。答题时间，2分钟。”

“哎，这个不是之前有个新闻吗？”胖子立刻嚷嚷起来了。

“对，我也看过。”聂平初也想起有这个新闻。

“那你们记得最后是怎么处理的吗？”运动女问。

“好像是找了当地什么行业协会之类的来鉴定了价格。”胖子说。

“来鉴定价格说明不会按照店里怎么标价就怎么算，肯定是要有个公道价。”聂平初努力推理。

“那就是市价九万元？”运动女怀疑地问。

“还是进价？进价应该是店里的实际损失吧？”胖子不确定起来。

“等一下，你们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好像网上还争论过吧，商店没有说清楚是贵重物品，但也有责任吧？”运动女自己也想了起来。

“你是觉得一人赔一半？”胖子问。

“有可能啊。”

“那为什么是12万的一半？不是进价的一半？”聂平初觉得这里有漏洞。

“应该是9万元。”一直没说话的眼镜男开口了。

“为啥？”运动女问。时间已经所剩不多了。

“因为商店的实际损失应该是9万元。不能按照进价来算，因为放在店里展示什么的都是有成本的，资金占用也有成本，还应该算进他合理的利润，所以要找人鉴定它的市价。”

与其说眼镜男说话的内容有理，不如说他的口气更给人信心，有理有据有条例，不由得人不相信。

所以运动女没多想就做出了回答，“我选B，赔9万。”

“恭喜你，回答正确。”播音员回答得很爽快，跟电视节目上故意吊人胃口的主持人大不相同。

再下一城，太好了。聂平初他们都向眼镜男投以钦佩的目光，眼镜男自己也嘴角一扬。

“请决定水量分配。”

“跟刚才一样，平均分配给我们四个人。”

运动女回答得爽快干脆，像是个习惯了被男生钦佩的女生。

水像刚才一样从管子里倒了进来，不一会，聂平初感到脚踝湿了，他开口报告进度，“水到鞋子里了。”

其他人也都点了点头，运动女还补了一句，“妈的，老娘还特意穿了新鞋。”三个男人听了都莞尔一笑，这句骂进一步放松了大家的神经，一切看起来都很顺利。

很快，灯在聂平初上方亮起，其他三人看着他的眼神里，能分明读出鼓励。

放马过来吧。

“第三题，SNH48今年举行的总选答谢握手会上，一张握手券可握时长为 ——A 5秒，B 10秒，C 15秒，D 30秒。答题时间，30秒。”

“这什么鬼？”运动女嘟囔了句，这显然不在她的知识范畴内。

聂平初虽然也是个宅男，但基本上是个游戏宅，对三次元完全不感兴趣，何况是国内的少女组合。毕竟，在大学里他有女朋友，可属于“现充”啊。不过这种问题应该也能通过常识推理一下吧，握手30秒？不可能吧。

胖子这时候有点不好意思地开了口，“这个，我知道，应该是10秒。”

“你确定吗？”眼镜男好像刚才也在动推理的脑筋，听到胖子突然报答案，有点意外。

“不会错的，”胖子的表情更不好意思了，“那个，我去了……”见其他人不吱声，他以为是大家仍不信，只好进一步自我揭底，“我拿了30张券，但只跟小鞠握了1分钟，因为太久被后面的人骂了……”

聂平初毫不怀疑这个答案的正确性，几乎是带着点不忍心，赶紧报出回答，“我选B，10秒。”

虽然他知道迷SNH48的有很多女生，但胖子这样的，简直是最符合迷恋美少女偶像团体的死肥宅刻板印象的人，在内心深处有一小块，他几乎要怀疑是不是鹰钩鼻特地找了演员来演这个形象。

“回答正确。”播音员宣布。

胖子对聂平初笑了笑，但笑容里并无得意，明明立了功，却反而显得不好意思——他属于那种知道自己在别人心目中是什么形象的……在心里，聂平初及时打住，把“死肥宅”三个字删去了。

理所当然，聂平初也和前两个人一样，平均处理了倾倒水量。

所有人的脚这时候都泡湿了，但看起来离脖子实在是非常遥远。聂平初开始还对眼镜男的计算和自己的设想有点怀疑，现在却越来越有信心起来，说不定，每个人能承受的注水量还要超过1100升呢。

他只是下意识地觉得有点地方不协调，但根本没有意识到不协调在哪儿。

发问还在继续，答题的轮到了眼镜男。

“第四题，目前国内哪家银行发放Infinite信用卡？A兴业银行……”

“招商银行应该是……”还没等播音员报完所有的选项，眼镜男就报出了答案。随后他应该是看到了眼前屏幕上的选项，重复了一遍“选D，招商银行。”

聂平初等三人都傻眼了。

播音员被打断后楞了一下，随即还是继续念完了所有的选项“B浦发银行，C农业银行，D招商银行”——这应该是他被规定好的任务——然后像是为了掩盖这种机械僵化的印象，几乎毫无停顿地报出了“安全正确。”

“厉害啊我的哥。”聂平初觉得这话用在这里并不傻。

眼镜男倒没显得腼腆，但仍做了下解释，“我正好做银行工作的。”果然聂平初猜对了。

“好！”运动女喊得像是在球场上给人打气。而此刻虽然场合怪怪的，但确实需要。

他们又各自接受了25升水。第一轮4道题，每个人都回答过后，每个人的“试管”里被倒进了100升，脚是已经完全浸泡在了水里，好在水并不太冷，淹死之外的体温流失危险看来也可以不用担心。更重要的是他们把4道题都答对了，这实实在在是合作才可能得到的结果。

答题的顺序回到了胖子，这时他的脸色也已经不像一开始那样难看了，而是一副聚精会神做好准备的样子。

“第五题，藕有几个孔？以下错误的答案是：A7个，B9个，C11个，D13个。答题时间，1分钟。”

胖子愣住了。

“你们，有谁知道？”

其他三人也都默然了。

眼镜男说：“我没自己做过菜。”然后和聂平初不约而同地望向了唯一的女性。

“都看着我干什么？我也没做过啊。”

聂平初知道现在这岁数的人很多都不会做菜，如果不是在饭店上班，他自己本来倒是动过这方面的脑筋，毕竟自己做饭比较省钱。在饭店里，他看到过的藕也不少，但真没有仔细数过孔。何况这题目问的是哪个数字是错的，他实在没有把握在厨房里就看过全世界所有藕的种类啊。

“好像没有13个那么多吧？是不是？”胖子不确定地问。

可是没有人附和他，没有人能确定。13个听上去是很多，可聂平初觉得好像11个也太多了，但这种“好像”可能根本只是出自孤陋寡闻。

“怎么办啊？帮我拿个主意啊！”

“啧，都是奇数，”眼镜男抱怨，“如果有奇有偶，就比较好选。”

“你说点有用的啊大哥！”胖子眼见时间越来越少，有点急了。

“要不选C？”运动女提议，“考试不知道答案都选C，好像蒙对概率高一点。”

这个都市传说终于出现了。然而在这个情况下，也没人有理由去反驳。

“真都不知道了？”胖子不死心，还想求得一个有道理一点的答案。

“真不确定，藕应该有很多种的。”聂平初用尽量平静的语气给被问的三个人解了围。

“……好吧。”胖子抬头回答，“那选C，11个？”

播音员给出结果之前，四个人像等待第一道题的答案时那么紧张。

“回答错误。”

“啊。”“哎。”“啧。”每个人的叹息都是同时发出的。

因为回答错误，播音员当然没有再问如何分配水量。胖子这次独自承担了100升水。因为坐在对面，聂平初无法看到这一次注水的结果。但坐在胖子侧面的眼镜男和运动女应该都可以看得清楚。

“怎么样？”聂平初问他们情况。

“到小腿了。”眼镜男回答。

“没到膝盖吧？”

“没有，还差挺多的。”运动女说。

“这样……应该1000升还是没问题吧。”

“确定吗？可是我胖啊。”胖子哀叹道。

没时间让他们安抚胖子，播音员继续报起下一题。

结果这一题是问的上一轮英超某场比赛的赛果，运动女干脆利落地报了出来。

“选D，水晶宫2：1切尔西。”

“回答正确。”

“厉害啊，是我的话多半会选切尔西赢了。”不看球的聂平初由衷感叹。

“上一轮我也没看，多半也会猜错。”眼镜男也表达了佩服。

而当播音员说出“请决定水量分配”之后，运动女还没回答，胖子插了嘴。

“这次能不能不要给我啊？”胖子的声音可怜巴巴，“你看，我的水已经比别人都多了啊。”

“那……”运动女很意外，“总不见得要都给我自己吧。”

确实，如果谁本来答对了题，却要跟答错题一样自己承受所有的水量，总觉得说不过去。

“你可以给他们啊，”胖子补充说，“那个小哥，看起来最瘦，说不定他管子里能装更多水啊。”

胖子指的是眼镜男。

眼镜男立刻做出了反应，“我觉得还是不要随便改变既定策略，平均分配吧。”

运动女点了点头，回答播音员“平均分配给我们四个人吧。”

于是水还是像之前那样分配了。

胖子没达到目的显然有点沮丧，本来聂平初也觉得也许可以再商量一个更好的方案，但也许正像眼镜男说的那样，随便就改变既定策略是不好的吧。

来不及细想，新的题目又来了。

“第七题，今年《中国有嘻哈》选秀中以下谁最先被淘汰：A欧阳靖，B万磁王，C鬼卞，D小青龙。”

这个问题其他三人都没有吭声，但聂平初自己报出了答案，选D。

这款节目够火，看得人很多，但也许这三个人都恰好没看吧。话说要不是饭店大堂里的电视机每期都放，聂平初恐怕也会像他们一样不知道答案。

回答当然是正确的，当播音员询问了注水安排时，聂平初不是没有看到胖子的欲言又止，但还是回答得跟之前一样——四个人平均分配。

然后是眼镜男，他在运动女的提醒下回答出了76人队上赛季的场均得分最高的是谁——伤停了大半个赛季的恩比德。

而结果是正确的，分配水量当然也和之前一样。

现在，答题的再次轮到了胖子。

聂平初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他这次能顺利过关。

“以下哪个成语和成语‘闻鸡起舞’牵涉到一样的人物。A马革裹尸，B悬梁刺股，C中流击楫，D程门立雪。答题时间2分钟。”

“你们知道吗？”胖子无助地看着众人，但每个人的表情都很没谱。

“闻鸡起舞应该说的是好学吧，我记得好像程门立雪说的也是好学。”眼镜男勉强说。

“那悬梁刺股不是更是说好学吗？”运动女有不同意见。

“但是悬梁刺股好像本身说的就是两个人吧？”语文虽然不是聂平初的强项，但对这个有依稀的印象。

“那可能两个人中有一个也闻鸡起舞了呢？”运动女不太服气。

“等等，我记得好像起舞舞的是剑吧？这人不是在读书，是练武啊。”眼镜男想起来。

运动女恍然大悟，改弦易辙，“马革裹尸！练武就应该选这个。”

听上去，有点道理。

“你自己决定吧。”运动女察觉自己可能太武断了，补了一句。

时间快到了，胖子没法再犹豫，咬咬牙报出了：“A，马革裹尸。”

然而播音员回给他的，又是一句冷冰冰的“回答错误”。

“啊！？应该是什么啊？”胖子哀叹起来。

播音员根本没理他。

“是C中流击楫啊。”外面的鹰钩鼻倒是开了腔，他们这才发现他的声音也能从喇叭里传出来，而且一如既往喜气洋洋得让人难以忍受，“看来你们的短板很明显了。”

“怎么总是在我这儿啊？”没有询问环节，惩罚的100升水直接倒进了胖子那里，这让他忍不住抱怨命运不公。

“……对不起啊。”给错了建议的运动女向他道了个歉，“没想到猜错了。”

“下一回，别给我了行不行，我这水，都到膝盖了……”

眼镜男低头看了看，“没有啊。”

“就算没有也快了啊，喂，不是说好每个人平均分配的吗……”

“哎呀，不会让你淹死的。才这么点水，就怕成这样子，是不是男人啊？”运动女没好气地说，看来她脾气显然不好。

也许是最后那句吐槽起了效果，胖子不吭声了，但表情明显委屈，像是挨了打的狗。

这时，新的题目轮到运动女答了。

“在《JOJO奇妙的冒险》第四部里，广濑康一的替身名叫什么？”

“Echo回声啊。”又是在播音员还没报出选项时就有了答案，而脱口而出的是胖子。

“什么鬼……”运动女喃喃地似乎不信。

播音员报完了选项：“A疯狂钻石，B白金之星，C回声，D极恶中队。答题时间1分钟。”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运动女听到了选项里果然有“回声”，不得不信胖子，却仍然惯性地吐槽了一下，“这都是人名吗？”

“人名？这是替身啊。”胖子惊愕地看着她，随即反应过来对方的误解，“替身，又不是替身演员……替身你都不知道吗？Oh, my god！今年夏天JOJO不是出了剧场版吗？完全没听说？”

运动女摇摇头。见她这样，胖子摇头摇得比她更厉害。

聂平初听说过这部漫画，但看了第一卷就没看下去。那画风对女生来说可不友好，人家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

运动女倒对此毫不困扰，胖子的态度更确定了他的答案应该准确无误，于是她觉得也不用再斟酌什么了，干脆地报出了“选C”。

“回答正确。”

“那个，这次能不分给我水了嘛？”

抢在播音员询问之前胖子再一次提出了这个要求。这次的题目是他报出正确答案的功劳，所以当然认为更有底气了。

运动女朝另外两个男人看看，询问意见，“行吗？”

“现在没必要着急搞平衡吧。水只能加，不能减，万一先特意给了谁，轮到这人连续错的时候不是危险了吗？”

不得不承认眼镜男说得有道理。

“现在还早着呢，如果真的有危险了，我们就不给你水，好吗？”眼镜男与其说是在向胖子提出建议，不如说是在安抚。

“可是……现在已经危险了呀。我现在的水已经有……200加7乘以25，有375了，剩下了我还要答7题，如果全错了，不是就有1075升了吗？”

眼镜男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胖子的算术也挺好，但很快反应过来，“不会7题都错的，哪可能那么巧，我们四个人都答不上的题都轮到你？你别瞎想了，蒙也不会一题都蒙不对啊。”

按常理来说，是这样的。聂平初心想，可是，如果考虑到主办方随时可以操控题目，而操控者又是那个鹰钩鼻的话，连续让某个人回答难题是完全有可能的。更何况刚才鹰钩鼻还提到了“你们的短板”，他会对此视而不见不加利用吗？

尽管这层疑虑很合理，但聂平初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说出来。

他没有阻止运动女继续回答“把水平均分配给我们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