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能Xanadu·Party5


文/大头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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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李立秦后来又找酒爷喝了几回酒,不过两人只是天南海北地聊,李立秦再没问过有关王怀松的事,也绝口不提想要出去的事。他试着让对方放松警惕,把自己当成朋友,再设法弄清楚王怀松的目的。当然,这之后他也没有机会再见到王怀松。这么一来,看管他的守卫倒是渐渐放松了警惕,知道有酒爷给他撑腰,再说,想着他也逃不出去,对于他要出门的要求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逐渐摸清了这栋别墅的结构,第一层、第二层似乎都是像他住着的这样的套房,每个房间住着一个人,约莫住了十来个。空余的房间显然是还有许多,不知道王怀松还要“请”多少人进来。第三层是禁地,但有时能看见穿着白大褂的人走进电梯,电梯会停在第三层。李立秦猜测那是王怀松所谓做实验的地方。而且,除了他以外,其余人倒不像他这样被严密看管,似乎都可以在别墅内自由活动,只是他们本身就很少出门,偶尔见到一两次,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好像真是住在这里的王怀松的朋友似的。没有任何反抗和不满。李立秦想到酒爷跟他说的话,估计这些人多半被王怀松哄骗,被他许诺的“更强的能力”所诱惑,所以心甘情愿待在这里,成为被宰的羔羊。不过王怀松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按酒爷说漏嘴的话来推断,他研究的那种类似Skinner的药应当便是Xanadu,做成了这种药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为了利益?但以李立秦对王怀松的判断,他并不像是那种会为了利益做事的人。为了权力?用这种药操控世界?李立秦觉得王怀松也没那么大的野心。那么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他想不通。比对方的目的更让他摸不着头脑的是,王怀松怎么知道谢时蕴在研究Skinner的?按理说,在谢星星开发出这种药之前,世界上只有他和谢时蕴两人知道。可就王怀松现在这个阵势来看,他应该早就知道Skinner并且开始同步开发了。

但当务之急不是搞清这些问题。

这天他照例借故要去找酒爷喝酒,走出房间。刚走出没两步,就看到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推着那名老妇人往不知道什么地方去。

“你们要带我去干什么?我说了我还没做好准备!”

“老人家,我们对您的身体做过全面的检测了,您很健康。”

“不!我一点儿也不健康!”

“您要是想起来,都不用轮椅。”

那老妇人听了这话先是一愣,然后更加激动。

“我不想吃药!你们这是违法的!”

“您之前已经跟我们签过协议了,现在是您不守契约。”其中一人语气严肃下来。

那老妇人不知道怎么反驳,突然从轮椅上跳了下来,转身就往李立秦这边跑过来。

“抓住她!”那两个白大褂的人冲着李立秦叫道。

老妇人奔到李立秦面前,一把抱住他,“救救我!”

李立秦把老妇人拦在身后,“你们想做什么?”

那两名白大褂走过来,刚想说什么,就被另一个人拦住了。那人刚刚从大门外走进来,见到李立秦不由得满脸笑容,轻快地跑过来,喊了一声,“李叔叔!”

李立秦愣住了,是王天依。

“你怎么来了?”

“我听爸爸说你在这儿,就过来看看你啊。”

李立秦皱着眉头,不知道王天依这话有几分真假,实际上,他是不知道王天依跟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李叔叔,发生什么了?”

“你来得正好,这两个人想强迫这位老人家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

“是吗?有这种事?”王天依一脸天真,对着李立秦身后的老妇人柔声道,“老奶奶,你怎么啦?他们想让你做什么事?”

那老妇人见这是一位娇滴滴的大小姐,和李立秦说话的样子也不像是仇人,这才从李立秦身后站出来,“做那个什么实验啊!我后悔了!我不想做了,我想回家给我外孙织毛衣。”

王天依甜甜地笑道,“是吗?可是你都不记得你外孙了呀。”

“我怎么会不记得呢?”

“你从现在开始就不记得了。”王天依一字一顿说。

那老妇人忽然像中了什么邪似的,眼神发愣,呆呆地站在原地。李立秦觉出不对,扶住她问,“怎么了?”

“你是谁?”她茫然地看向他。

“你不记得了?您来的头一天我们见过。”

那老妇人摇摇头,又看向其他人,“你们又是谁?”

王天依皱眉,“又没控制好?”然后对那两个白大褂使了个眼色,那两人点点头,上前来带走了老妇人。老妇人不再反抗,像是突然变成绵羊似的,听话地重新回到了轮椅上,被他们带进了电梯。

李立秦愣住了,这才意识到刚刚一定是王天依动了什么手脚,“天依,你?”

“李叔叔,您在这儿住得怎么样?”王天依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别演戏了。我已经知道了,这一切都是你父亲在搞鬼。”

“您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你也是他的试验品之一?你的能力是什么?清洗记忆?”李立秦喝问道。

王天依一笑,“李叔叔,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还是说,您也想忘记点什么?”

李立秦浑身一震,没想到这个谢星星身边最好的朋友如今竟然变了个人似的。他突然把一切都串起来了,谢星星的失忆,葛翔宇的失忆……他知道自己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完全是对方的阶下囚,只能面带怒意看着她,不再说话。王天依不以为然,转了个身也进了电梯。电梯停在了3楼。

李立秦呆站在原地。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回头一看,是酒爷。他正揣着一瓶五粮液,冲自己晃了晃酒瓶,“喝两口?”

“走。喝两口。”

两人照例来到别墅后头那个小花园,熟了之后酒爷也不再给李立秦倒酒,只管自斟自饮。李立秦目光搜寻着别墅三层的窗户,希望能从那里听见些什么。

“别看啦,做实验的时候那里的窗户都是关着的。”酒爷劝道。

“哦?这么说来不做实验的时候窗户是开着的?”李立秦问。

酒爷眼珠一转,“你又想搞什么花样?”

“绝对没有。”

“有也不可能。实验做完之后你有半天都没法动弹。就算没人看着你你也跑不出去。”

“真的假的?”李立秦假装吃惊。

“我都做了多少回……”酒爷话说到一半又打住,“反正啊,像刚刚那个脑袋糊涂的老家伙一样,中途突然后悔的人,也有几个。到最后不都还是乖乖成了试验品。我早就说过了,这事儿就和小孩子不懂事生病了不想打针一样,等到病好了,自然知道打针不是坏事了。”

“你说得这么好,我都想试试了。”李立秦假意道。

“是吧。不过你别着急,总会轮到你的。现在的药还不完善,越后面用啊,估计效果越牛逼。”

“我就这么点能耐,难道用了那个药,还能让我产生什么更牛逼的能力?听音乐噪音更低吗?”

“你的想象力怎么这么贫乏!”酒爷嗔道,“你看你啊,现在能让别人听见你脑子里的音乐,用了药之后,说不定就能让全世界的人听见。到时你想让他们听什么就听什么。不光是音乐哈,说不定你都能让他们把一部电影给听了。”

酒爷这话让李立秦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是啊,我是因为喜欢音乐,才一直都“听”音乐,如果我想让别人“听到”点别的什么呢?

比如……

“你说得太对了!”李立秦激动道,“听你这么一说,我简直一刻都不想等了。酒爷,这里你是老大,你能不能跟他们说说,让我插个队?”

“啧……”酒爷为难起来,“这个我可能管不了,得听王怀松那老家伙的。”

“你下次什么时候实验?”

“就下周吧。”

“那你把你这次的名额让给我不完了!”

“这……”

李立秦给酒爷倒上酒,“这什么呀?酒爷您这么大方的人,小弟先干为敬!”

“好吧。”酒爷无奈道。

这之后,李立秦头一次和守卫提出申请,“待着太无聊了,影音室还能用吧?”守卫见他隔三差五出去和酒爷喝酒也没出什么问题,对这个请求也只是和上面报了个备,就同意了他去影音室看电影的请求。李立秦在“灾难片”那一个碟架先是把所有的片子都扫了一遍,然后精选了几部涉及到室内遇到险情情节的片子,每天从早到晚反复观看。当然,表面上是装作享受大片。每回守卫进来时,都看到他抱着爆米花聚精会神地沉浸在电影里。唯有一点奇怪的是,他看的片子总是那么几部,好像看不够似的。“您又在看《消防员》啦?”“是啊,太感人。”李立秦擦擦眼角。

看完片子,李立秦晚上就躺在床上反复演练,在大脑中像个剪辑师似的,将片中的剧情、人物、台词,配合以他对这栋别墅的了解,重新组合。他必须在脑中完成一部《别墅火灾逃生记》的新片。此外,他根据此前对别墅的观察,绘制出了一幅地图,将已知的人员、监控、关卡和未知的部分都标记上去,制定出一个周密的计划。

一周后,他的房门被敲响,他开门,门口站着酒爷和两个穿白大褂的人。

“做好准备了吗?”酒爷问。

“做好了。”李立秦微笑道。

“接受新生吧。”


4

赵芬奇、谢星星、吴穹三人再次碰头,已经是在三天以后。澳门某五星级酒店。

赵芬奇看着谢星星穿着一双酒店的拖鞋从大堂电梯间走出来,不相信似的打量了一番金碧辉煌的大堂的水晶吊灯和锃亮的地砖,“喂?不是吧?这三天你是去赌博了还是抢银行了?”

“没有啊,我是昨晚凌晨才住进来的。”

“那就是你突然发现你爸的什么私人银行账户了,里面有留给你的巨额存款。”

“也没有。”

“那你怎么会住这儿?”

谢星星懒得搭理赵芬奇的盘问,先问他俩,“这几天肖博彤怎么了?”

“每天照例是吃饭、进赌场、吃饭。”吴穹答。

“你们跟踪他没被发现?”

“何止被发现啊……”赵芬奇忍了忍,没把头一天他俩就被肖博彤看见,继而被对方拽去一起赌博的事情说出来。主要是被拉去的是吴穹,这里头没他什么事儿。

“总之他人平安无事,对方的人也没有再出现。”吴穹说。

“那就好。”

“你呢?你这几天都去干吗了?”赵芬奇问。

“我不过是去珠海转了一圈,吃了三天海鲜,住了三天高级酒店。”谢星星说。

赵芬奇听了这话更气,这几天为了时刻“陪”在肖博彤左右,他和吴穹不得不在肖博彤住的地方隔壁找到户人家,好说歹说请那户人家“出去借宿几天”,花了一大笔钱请他们住酒店,他俩才得以有个容身之处。跟着肖博彤也没法吃什么好的,真正贴近他相处,才发现原来晚上那顿宵夜已经是肖博彤一天中最好的伙食,其余时候都靠盒饭、面包随意打发。“这活着真有乐趣吗?”赵芬奇和吴穹嘀咕,“我觉得今天这顿还行啊,两素一荤呢。”吴穹捧着盒饭道。你们简直都不是人,赵芬奇在心里骂娘。

“不过,我也搞清楚了一些别的事。”

“皮皮虾的三种吃法?”赵芬奇问。

谢星星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肖博彤在珠海有一个爱人,叫杨果。两人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十年前本打算结婚,在婚礼当天出了变故,肖博彤当场逃婚,为了避免结婚,他干脆逃亡澳门,誓死不归。这就是为什么他不愿意回大陆。”

“原来如此。”赵芬奇点头道,“所以我们想说服肖博彤跟我们走,就只能干掉那个女人咯?”

谢星星一脸无语地看着他。赵芬奇委屈道,“你看着我干吗?我也不想啊,刀尖上舔血的买卖,你以为那么好做?”

谢星星只好又看着吴穹,吴穹咳嗽一声,“不好意思,我们住的那个屋子只有《古惑仔》系列的碟。”

“你们要是干掉我,肖博彤是不会放过你们的。”一个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

赵芬奇和吴穹转身一看,才发现一个穿着雍容雅致的少妇站在他们身后,那少妇微微一笑,伸出右手,“你们好,我姓杨。”

赵芬奇差点没跳起来,“你不仅没把她……”话一出口自觉不对,才把“干掉”两字咽下去,“还把她带到澳门来了?”

“你以为我是怎么住得起酒店吃得起海鲜的?还不是全靠杨姐姐关照。”谢星星说。

赵芬奇对她做了个扭曲的表情,你还好意思嫌我谄媚?你学得也蛮快啊!

“所以杨姐您和肖先生的恩怨情仇到底是怎么回事?”吴穹问。

“这个可就说来话长了。”

四人在酒店的行政酒廊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赵、吴两人这才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谢星星先是去查了肖博彤在大陆的底细,发现他出身广东某小镇,自小就爱赌博,而且在这件事上无往不利,二十岁时不顾家人反对只身前往珠海,想找机会做职业赌徒。当时他拜了一个师父,这位师父早已金盆洗手,膝下有独女一名,就是杨果。杨果也是赌中好手,只是父亲不让她走这条道,所以她只是玩牌,不赌。肖博彤和她经常就赌技进行切磋,两人日久生情,私定终身,这桩婚事也被杨果父亲默许,只等日子一到,便可大婚。无奈这两人都嗜赌成癖,杨果不能在赌场上赌,两人便经常借着其他的日常小事下赌,路边开过去的车辆的颜色、第二天的气温、上证指数、电影结局等等。肖博彤虽然是赌技过人,但奇怪的是总会败在这位未婚妻手下。他又争强好胜,越败越战。两人最后总会因为输赢之分而争得相互生气,不欢而散。吵架的次数越来越多越来越凶,好在两人感情至深,总能和好。后来知道赌博必定会吵架,便约定两人之间不再赌博。但总还是有忍不住的时候。婚礼那天,排场浩大。结婚时肖博彤已经在当地非常有名,来的不乏他在赌场里结交的资深赌客。一开始都很顺利,直到轮到宾客发言的时候,肖博彤的一个老友站起来说话,言辞间对他表达了各种赞美钦佩,尤其说道,“肖老板的赌技,他说第二,天下绝对没有人敢说第一。”

杨果本来对这个宾客絮絮叨叨半天和两人结婚无关的话题十分不耐烦,这时听他越吹越过,再一瞧肖博彤,神色间没有半点儿谦虚的意思,看上去这番话他听着极为受用,便冲着他皱了皱眉头,肖博彤看到她的脸色,便拿起话筒。杨果以为他会客气一番,至少暗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没想到他张口是,“我虽然在赌博这件事上有些成就,但说到别的事啊,就大不如我妻子杨果了。比如做饭,我真是一点儿不行。再说穿衣服吧,要不是她提醒,我今天袜子都忘了穿……”

杨果越听越气,肖博彤俨然把自己说成了一个只会照顾丈夫衣食起居的贤妻良母,半点儿没提她在赌博这件事上的成就。在座宾客也没在赌场见过杨果,只知道她父亲厉害,哪儿想到她和肖博彤的那些嫌隙。这时杨果再也忍耐不住,走上前,拿过肖博彤的话筒,“其实我和老肖平时也爱玩牌,不是因为玩牌我俩也不会走到一起。今天这么特殊的日子,不如咱们再玩一局?”

台下那些人既然都是赌客,听到新娘这么说自然全都兴致高涨,起哄吆喝起来。肖博彤一愣,不知道未婚妻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没反应过来,错以为这是什么惊喜环节的司仪已经安排人搬了桌椅上来,刚刚说话的那个宾客迫不及待跳了上来,“二位玩点儿什么?”

“两个人能玩什么?21点吧。”杨果道。

肖博彤这时已经知道未婚妻是动真格的,心里不免也有些不爽,毕竟是婚礼,我就算抢了些风头又怎么了,至于跟我较这个真吗?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好开口拒绝,只能坐下来。

那宾客正准备发牌,台下又有人起哄,“光玩牌不赌?”

立刻有人接道,“那玩得有什么意思啊?总得赌些什么吧。”

肖博彤一摸身上,除了戒指啥都没有,便掏出戒指来。台下观众又嚷嚷了,“你们本来就要交换戒指,胜负一分,还是交换戒指。跟不赌有什么区别?”

这时杨果悠悠道,“这样吧,老肖赢了,我从此就不再和他赌博。他输了的话,就算欠你们每人一颗苹果。这样好么?”

众人一愣,都觉得这赌约怪怪的,只是哪里怪也说不上来。只有肖博彤听出未婚妻这话的骄傲:反正你肯定赢不了我,所以让你下一个比较小的赌约,输了也无关紧要。肖博彤没听出未婚妻只是跟他赌个气撒个娇,争回点面子,并不是想让他难堪,但她这话无异于刺中他的自尊心。他脑子一抽,说道,“不。你赢了我就从此不再赌博。我赢了你发大家每人一个苹果。”

杨果挑了挑眉头,心想你难道真的会不再赌博吗?又想你不赌博正好,反正不管咱俩谁不再赌,对咱俩都是好事。她全然没想到赌博这件事对肖博彤来说有多么重要。便一口答应,“好。”

那宾客开始发牌,众人本来觉得肖博彤赢了杨果是板上钉钉的事,便也没有太认真地观摩牌局。直到肖博彤输了第一局,大家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更有人觉得这估计是肖博彤故意输给未婚妻,讨她一个欢心。谁知肖博彤耍了个赖,“刚刚没说几局定胜负。”杨果得意洋洋,心说不管几局还不都是一样,便让步道,“那就三局吧。”

这下大家都聚精会神盯着牌桌。肖博彤又输了。按说这时他应该认输了,可他又坚持要玩最后一盘。结果是三败。众人看他的脸色不对,这才意识到他应当不是故意输给未婚妻——

他俩是玩真的。

“他就是这么把礼服一脱,从婚礼上走了出去,说他既然不能赌博了,那么这个婚也没必要结了。‘你不如找个能赢了你的人结婚去吧。’这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杨果说着说着,已经是泪光盈盈,“我真后悔啊,当时干吗要赢他呢,我让让他不就得了。”

“是啊,你不仅赢他一盘,还连赢他三盘。你们这哪是赌博,你们这是赌气啊!”赵芬奇说道。

杨果一听这话,更加掩饰不住伤心,嚎啕大哭起来。谢星星本嫌赵芬奇乱说话,想掐他一把,这时见到杨果像个小孩儿似的大哭,不由得和赵芬奇、吴穹对视一眼,三人心里均是一样的想法:年纪不小了还这般小孩儿心性,和肖博彤倒也般配。

“所以肖先生逃到澳门来,其实不是为了逃婚,而是因为那个赌约?”吴穹问。

杨果擦擦眼泪,点头道,“以他的脾气,不让他赌是不可能的,他多半觉得只要不在大陆赌博,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不让我知道。”

“那这事儿不就简单了!我们带您去找他,您就说当初那个赌约作废,让他和你回大陆结婚,他想怎么赌就怎么赌!”赵芬奇兴奋道。

杨果摇头道,“恐怕不行。我和他下的赌约,还从来没有作废的。要是可以作废,我们也不会吵那么多次架,他也不会真的十年不回大陆了。”

三人一想,以肖博彤的倔脾气,这倒也很有可能。

“而且……”杨果欲言又止。

“而且什么?”

“而且我几年前已经结了婚,孩子都上幼儿园了。”杨果黯然道。

这话一出三人都很吃惊。谢星星也不知道还有这一出,她找到杨果的时候对方并没有表现出结婚的样子,这几天也只字未提。她以为只要找到肖博彤人生难题的症结所在,便总能想方设法化解,肖博彤虽然嗜赌成性,但这十年来不近女色,未再交过其他女友,显然是心中对这个未婚妻仍有挂念。请她出面,事情总有转机。没想到却是杨果先结了婚。这个结果大大出乎了谢星星的意料。

“那么,您对他还有感情吗?”吴穹问。

杨果只是连声叹气,不再回答吴穹这个问题。从她神色间,三人也能推敲出肖博彤这一走,她是经过了怎样剧烈的心理变化,这些年又是经历了如何的心理斗争,最终做出了这样的选择。这一来,三人都不知道这对脾性古怪又无比契合的恋人,到底哪一个才算可怜,只能说大概是命定如此,怨不得别人。

“那我们还能怎么办呢?”赵芬奇问谢星星。谢星星也没有什么主意,只能摇头。

“我觉得你们还有机会。”杨果突然说。

“什么机会?”谢星星问。

“对付老肖这个家伙,你们只有通过一个办法说服他。”

三人均是同一时间反应过来,一齐道,“赌博?”

“嗯,赌博。”

责任编辑:金子棋 jinziqi@wufazhuce.com

《潜能Ⅱ Xanadu》重新开启,将于每周一、三、五更新。

作者


大头马
大头马  @大头马
编剧,小说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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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内容


王小夢大夢老夢子
想说天马行空,扪心自问,其实不得不说是扯。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每一个新出现的人物都好像神经病一样,故事的推进仿佛不是顺线推,而是铺的越来越宽收不住。
蚂蚱绿🌵
感觉已经开始这里写一点那里写一点 整个故事没有那么紧密和精彩了 以前峰回路转环环相扣 现在反而在叙事
光
恕我直言,这连载的角色一个个都像是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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