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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告回来请继续收看由金牌可乐赞助冠名的《超级玩家》，我们的四位心算选手将挑战最高难度的心算题型……”

“好了，把电视关掉吧。”

李立秦一脸不感兴趣，助理Amy只好关上了办公室内的电视，“校长，这是最近最火的真人秀节目，节目组已经打了好几次电话给我，希望我们学校能选出合适的选手参加节目……”

“Amy，我们学校的宗旨是帮助普通学员开发智力，让他们更好地生活，不是去参加这种哗众取宠的节目，在一个狭窄的领域里发展什么奇技淫巧。”

“可是这对提高我们学校的声誉大有帮助啊！等于是免费的广告。”

“这对选手不公平，如果他们依靠这个一炮而红，他们的生活可能就完全变了。”

“这不是好事吗？多少人想红还红不了。”

“一个本来可以去当数学家的孩子，因为心算最后沦为一台表演机器，你觉得这是好事？为什么要让人脑投入这些毫无意义的比赛？”

“唔……”Amy虽然赞同，但仍然觉得李立秦思想太保守，只好沉默了下去。

“好了，你去帮我安排下下周的工作吧。”

“我知道了。”

Amy走出李立秦的办公室前，回头又提醒他道，“校长，其实学校的生源已经连续四个学期下滑了。”

李立秦只是“嗯”了一声，又毫不在意地继续打开电脑玩扫雷了。

Amy走出去的时候与另一个人擦肩而过，“哎，等一下。”Amy拉住对方，“校长办公室不能随便乱闯。”

李立秦抬头一看，笑了。

乱闯他办公室的除了这一位，还能有谁呢？

“Amy，你刚来三个月，我介绍下，这是谢星星，我好朋友的女儿。星星，这是我新招的助理Amy。”

“你好。”Amy伸出右手。

谢星星也伸出右手，“你好。”然后凑到对方身上仔细地闻了闻，冲着李立秦问，“新香水？以前没送过啊。”

李立秦一脸尴尬。

Amy微微一笑，“这是我自己买的。”然后走了出去。

“我是不是又得罪什么人了？”谢星星问李立秦。

“呃，可能是。不过有一个好消息。”

“什么？”

“这可能是你最快的一次得罪我助理，恭喜，你又破纪录了。”

Amy走出去之后，李立秦才从假装玩扫雷的状态中切换出来，重新打开电视，那上面，《超级玩家》里的几位形状奇特的选手正在进行激烈的比赛，观众全都睁大了眼睛，表情一个比一个紧张，剪辑和音效更是适时地配合营造气氛。

“李叔叔，怎么，你打算推荐学员去参加这个？”

“我怎么会做这种事呢？这种沽名钓誉的事我不做。”李立秦神色凛然道。

谢星星一言不发，只是凝视着他，咳嗽了一声。

“好吧……我他妈也想推荐选手上电视啊！问题是我们学校只有我一个天才啊。”李立秦绝望道。

“李叔叔，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李立秦关闭电视，他知道谢星星刚刚从差点失联的游轮死里逃生，必然是出了什么事。他没主动去问具体是什么事情，而是一直在等谢星星来找他。

“还有别人在制造Skinner。”

“哦？”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我想之前葛翔宇的事情应该是同一个人做的。”

谢星星这话一出，两人都沉默了。他们都想起了死去的孙畅，如果不是葛翔宇利用他在别人睡梦中操控梦境的能力，孙畅不会跳楼自杀。

“李叔叔，那幅画，我想再看看。”

李立秦走到办公室一角，打开了一道暗门，里面有一个巨大的保险箱。他输入密码，打开保险箱，然后取出了那幅画。

谢星星仔细看了看那幅画，目光在一个人身上停住了。那是个穿着公主裙的小女孩，正是之前差点害死整条游轮的人的方画天。

“怎么了？”李立秦见谢星星神情不对，问道。

谢星星简单地把游轮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下，然后指着画上的方画天，“这就是那个小女孩。”

“你是说她也有潜能？”

“她应该和李叔叔您一样，是天生具有某种方面的能力。”

“这么说这幅画上的人，都是有某类特殊能力，或是天生，或是被药激发？”

“还有一种可能，或是可能可以被药激发。”谢星星看着画上的李超然补充道。

“孙畅为什么会把这些人画出来？”

谢星星没有回答，她也不确定，但她想这和自己看见未来的能力应该有关，孙畅当时是通过她的能力复原了未来的某种景象。

“总之，对方显然不怀好意，我、你还有和Skinner有关的人，都可能再次面临危险。”谢星星说。

“我知道了。”李立秦沉思道，“星星你和苏阿姨要不要考虑暂时换个地方住？我会尽可能保证你们的安全。”

谢星星摇摇头，“我不愿意，我想妈妈也不会愿意。而且对方在暗，我们在明，他们要是想对一个人下手，总会有办法的。”

“那现在怎么办？”

“只能暂时被动应付。先看看他们下一步行动是什么。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李超然应该会给他们一个不想要的结果，我想我这里应该没有他们需要的东西了。”

“所以你是真的没法再重新制造Skinner了？”

谢星星摇头，“我的记忆出现的空白连同Skinner的一部分也没了。现在这个世界应该不可能有任何人能重新制造出Skinner。”

两人的谈话突然被一个电话打断，李立秦见是Amy打来，接了电话，“Amy，我现在不太方便……”但他听了两句，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好，你让他等一下，我一会儿就出去见见他。”

“怎么了？”谢星星问。

“他们说，学校来了一个天才。”

“怎么？还要我再表演一遍？”

慧龄智力开发学校的大厅里，一个人正被周围其余人包围着，他看上去已经有三十好几，胡子拉碴，不修边幅，但相貌倒是清秀，只是脸上挂着一副斜睨着人的表情，说不上是自信还是瞧不起人。此刻他又重新拆了一包扑克牌，然后请在场的一个人洗开，那人笨手笨脚，显然是不擅长洗牌，李立秦正好走到这瞧见了这一幕，认出那是学校刚刚招收进来的电竞游戏老师乔叟。

“确认是这个顺序没错了吧？”那人问乔叟。

乔叟点点头。

“好。”那人拿起那副被充分洗开的扑克，用左手大拇指以几乎洗牌的速度浏览了一遍每张牌的顺序，然后把扑克还给乔叟。

“准备好了么？”他问。

乔叟点点头。

“第一张是梅花2，然后是红桃5，方片J，梅花6……”

他每说一个，乔叟就按顺序从上至下拿出那张牌展示给其余人看。果然每张都对。周围人睁大了眼睛，赞叹声此起彼伏。

“这一幕好眼熟啊。”谢星星在李立秦身旁道。

的确。这几乎就是刚刚电视上《超级玩家》节目的现场。只是亲眼瞧见，效果要再让人震撼一些。

那人把一副牌背完，周围这才响起掌声。他微笑鞠躬，仿佛是个非常熟练的演员，看起来表演这些把戏已经不下成百上千次。

他回头看到李立秦，大步走过来，人还未到右手就先伸了出来，“李校长，你好，我叫褚放。”

“你好，你的表演很精彩。请问您来我们这里是？”李立秦没有伸出右手回应。

褚放倒也不尴尬，咧开嘴笑了，“我是来报名上学的。”

李立秦微微一笑，“哦，我以为是来我们学校应聘的呢。”

“不不不，我这些都是雕虫小技，我还是希望能够得到真正的大师指点，提高自己的能力。”

“我们学校主要是帮助普通人学习一些基本的记忆术和学习方法，其实你真的没必要来我们这里学习。”李立秦瞅见旁边的Amy正朝自己使眼色，嫌自己说错了话，他于是补充道，“除非，你是想来学别的？比如，玩电子游戏？”他朝着乔叟说，“我们这的确有不错的电竞老师。”

“哈哈哈。”褚放笑道，“学什么都好，据我了解，贵校开展的是综合课程，会通过各种不同的课程，丰富学生的全面脑力的开发。我只是比较擅长记忆，其他方面，其实还是需要学习进步的。”

李立秦沉默不语。

褚放见状继续道，“要么就是您嫌我年龄太大。我也知道我这个年纪再要开发智力确实比较晚了……”

“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我们学校欢迎一切年龄段的学生。”李立秦不再犹豫，这时才伸出右手，“那么就欢迎你的加入。”

“这绝对是个骗子。”

谢星星和李立秦坐在餐厅，谢星星吸溜完一颗生蚝，将生蚝的壳扔到旁边的桶里。那个桶已经被满满的生蚝壳装得要溢出来。

“嗯，虽然这人看上去是有些油头滑脑，但他的记忆力的确过人，我没看出任何破绽。”

“那他干吗还要去你们学校上学？”

“他的话你也听见了。”

“他那种套话一看就不是诚心的。再说了，假如是诚心来上学的，有必要在大厅表演一套那种把戏搞得尽人皆知吗？我看他不是想来踢馆，就是有别的目的。”

说到这两人都同时想起了Skinner的事情。

“他们难道想从我这里下手？”

“不知道，什么可能性都有。我觉得李叔叔您还是对这个人提防一些。”

“其实，我看到他的时候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什么感觉？”

“我有种遇到同类的感觉。”李立秦没说，褚放其实让他想起了自己当年用可以在脑内听音乐的天赋坑蒙拐骗时的经历。自己当年不也是哗众取宠博人眼球么？

“那可真不妙。我看这学校不是有了两个天才，而是有了两个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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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上个月Plus手环的销售数据。这是您下个月访问W大学的演讲稿，您过目一下，看还有什么要修改的。哦对了，刚刚小米公司董事长来电，希望能跟您见面聊一下有关下一代Plus合作开发的事……”

“好的，我知道了。小米那边你回复一下，就说我们不打算合作开发，不过可以聊一下我们的App接入他们产品的事情。”

王怀松的助理放下了资料，走出他的办公室。

这之后王怀松照例是去健身房运动一小时，然后走进了公司地下的实验室，王天依和另外两位穿着实验室白大褂的助手已经等在那里。

“爸爸，可以开始了。”

王怀松点点头。

王天依走进实验室被分割开的一块密闭玻璃空间，坐躺在中间那个实验椅上，助手帮助她在头皮和心脏的位置贴上电极片，接入旁边的仪器。另一个人从锁着的柜子里取出一粒药和一杯水，王天依送水服药，然后在椅子上坐好。助手开始观测仪器上的数据进行检测并记录。

整个过程持续大约半小时。王天依服药后显然经历了一个很不舒服的阶段，但咬牙坚持，实验结束后，她没等助手帮她取下电极片，就冲到一旁的洗手池猛地一阵呕吐。过了好一会儿才简单地清洗干净，走出玻璃隔间。

“第三次实验，被试者有强烈的用药反应，血压瞬间增高，药物进入血液后的状况并不清晰，被试的药效后续情况有待观察……”

一旁的助手向王怀松汇报实验结果。

王怀松点头道，“实验结束，你们可以先走了。”

两位助手不再多说话，收拾了一下实验室离开。他们知道为王怀松做事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做多余的事。

实验室只剩下王怀松和王天依父女俩之后，王天依才开口道，“爸爸，Xanadu的副作用好像越来越明显了。”

“这毕竟只是第一代，这些情况都是正常的。不过，也许不该这么频繁地对你用药。”

“目前看来Xanadu的药效一颗只能维持一周，没法永久改变人的大脑，好像也只能保持这个频率用药。”

“你辛苦了。”

“没关系。我也只能为公司做出这点儿贡献了。”王天依笑了一下，显出轻松自然的样子。

“天依啊，其实你不用辞去公司原本的职务的。”

王天依本在幸光制药的公关部工作，虽然Title只是公关经理，但以她的能力其实不仅是公关部最重要的人，也在商务、媒体、合作等各方面为公司提供了很多帮助。大家虽然知道这是董事长的女儿，却着实把她当能力卓越的同事一般尊重。如果她不辞职，许多人认为她进入管理高层或是继承幸光制药，都是顺风顺水的事情。然而她在公司推出重要产品Plus手环并以吃惊的速度占领市场这么重要一个时期突然提出辞职，实在让不少人惊讶。

另一个在公司内部引起震动的消息是吴穹的离开。虽然公司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在背景和能力方面不输吴穹的人接手Plus的开发，但吴穹曾经在公司的特殊存在依然让许多人对他的离去感到唏嘘。当然，大家并不知道吴穹离开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公司给出的内部说明是“因为个人事务辞去产品部产品总监一职”，有关于此的流言各种各样，有说吴穹其实是个海归的骗子，身份被调查后被公司开除的，有说吴穹只是完成了第一代手环的开发自觉功成名就又去寻觅新的挑战的，也有说他和王天依实际产生了情感纠葛，不得不主动离开公司。最后一种说法尤其被和王天依差不多同时的离职联系起来，广为传播。

这之后公司员工还能经常在公司里看到王天依，不过那时她已经由公司的一员变成了天天开高级轿车、打扮玲珑入时出入公司里的“董事长之女”，他们见到她还是会打招呼，不过不会再把她当做一名普通的同事亲切地拉家常了。你必须懂得对方有意制造出来的距离感，拿捏好这个分寸，这是职场情商的必备基础。

“我还是公司的一员啊，我现在是Xanadu计划的首席总监。”王天依打趣道，此话说罢她又冲向洗手池吐了一阵。

王怀松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跟过去，直到她又重新整理好走回来。“我要是像这样出现在公司，大家准以为我怀孕了。”她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王怀松没有笑，他踱步走到那面挂着一排谢星星照片的玻璃墙跟前，盯着谢星星的照片，沉思不语。那排照片下还有一张是合影，那是一张大约有十来个人的老照片，第二排左手第一个个头最高的年轻人被用笔圈了出来，照片下有一排小字，“W大心理系87届留影”。

谢时蕴啊谢时蕴，为什么你能做出来的东西，我就做不出来呢？

王天依跟过来，“Plus销售得这么好，应该对开发第二代Xanadu很有帮助吧。”

王怀松摇摇头，“Plus收集的只是普通人的数据，如果没有天生有某种才能或已经被开发出某种潜能的人的数据，那些数据一钱不值。”他转过身，“我原本以为只要样本尽量大，就可以不知不觉收集到这类特殊人群的数据，但现在看来，这类人比我想象的要少。少得多。”

“那么李超然那里有什么消息？”

“他已经回来了。”

“哦？”王天依不知道李超然已经回来的事，实际上对于有关Xanadu计划，她也只是知道父亲告诉她的信息，以及安排她去完成的任务，对于其他和此计划相关的人或任务，她并不知情。

“一无所获。”

“怎么会呢？”

“看起来从谢星星那里我们的确无法收集到更多的信息了。”王怀松叹气道。

王天依不知道说什么。

“对了，”王怀松又想起来什么，“李超然汇报时提到，谢星星大脑里有关Skinner的部分记忆显示是空白，他说这看起来非常奇怪，除非受到器质性损伤，一般人的大脑记忆不会丢失。”

王天依沉默了。抹去谢星星的记忆是她擅自做主，并没有得到过父亲的允许。她以为这件事不会被父亲觉察。

“爸爸，有件事我得跟您道歉。”

“嗯。”王怀松似乎就在等她这一句。

“我擅自把星星的某部分记忆抹去了。”

王怀松没说话，王天依更加忐忑，“不过，我只是抹去了她有关某个人的记忆，按理说不该影响到其余部分。”

“第一代Xanadu的效果不稳定，这说明你还不能精确地控制你的能力。”

王怀松没有直接怪罪她，只说了这一句，这更加令王天依感到自己无意间犯了一个大错。可能是致命的错误。

“对不起。”

“既然事实如此，也只能寻找别的切入口了。”

王天依并没有因为父亲的这句话而敢松一口气。

“所以，你抹去的是有关谁的记忆？”

王天依更加紧张，“吴穹。这个人目前对我们来说完全是个谜，在调查清楚他的情况之前，我不想让他成为对方的友军。”她尽量把这事儿说得有理有据。

王怀松没有多说什么。

爸爸到底知不知道我对这个人的真实情感？王天依在心里揣测。她从父亲的脸上得不到任何判断。

“对了，爸爸，在实验室被他闯入之后，你为什么不把实验室换个地方？”

“这是一位劲敌。对待这种劲敌换个地方也不过就是多花费他几分钟的时间罢了。”

的确，吴穹可以说是王怀松的Xanadu计划最没有想到、也是唯一的Bug，他以为招来了一个可以信任的良将，没想到自己其实才是对方的猎物。

如果说有一点能够让王怀松稍微感到放松，现在这位劲敌，是不是对方的友军还未可知。

王天依关上实验室的大门，和父亲一起向外走的时候，突然又想到了什么。

“爸爸，李超然呢？您准备对他继续进行实验吗？”

“他拒绝了，说是想去做别的事。”

“哦？”

“不过没关系，他对我们来说也已经没用了。”

两人走到公司大厅，王天依向外走出，王怀松又喊住她，“有关吴穹的继续调查，就交给你了。”

“好的爸爸。”

王天依走出公司，回到自己家，满身疲惫，躺倒在沙发上。其实有关Xanadu的副作用还有一点她没有和父亲汇报，她觉得开始这个实验后，她的精力大大下降。这也是辞职的一个因素，她实在无力再肩负一份全职工作。

她睡了一会儿，迷迷糊糊中仿佛又回到了醉酒在吴穹家的那晚，他为自己盖上毯子。那时她是多么地相信这个人啊，如同相信他们虽然现在没有在一起，但一定会有某种光明的未来。她的生活似乎从来都充满了光明，直到她发现吴穹亲口对她说出伪装PTSD的原因是“我爱上了她”，而这个“她”竟然是自己也同样交付信任的谢星星。不，应当说，直到那时她都还没觉得人生突然降临了某种灾难。应该是到她从吴穹的大学调查完毕走出那个校园，她的信心彻底崩塌了，这个人究竟是谁？关于他的事情有没有哪怕一件是真的？

她努力从沙发上爬起来，给自己冲了杯咖啡，然后走进了书房。这里本来是书房，现在则像个私家侦探居住的工作间，桌上、墙壁上贴满了各种资料和照片。

实际上早在王怀松叮嘱她之前，她就已经开始了对吴穹的彻查。她又重新检视了一遍吴穹原本的履历：

高中在美国麻州圣保罗高中就读，曾拿下全美高中机器人比赛冠军。

大学在卡耐基梅隆大学计算机科学系就读，和两位同学一起开发了一款通过微表情识别推测用户心理的软件，被Google收购。

毕业后在硅谷创业，在一家名叫啄木鸟的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工作，担任首席技术官。

再之后，就是在幸光制药，负责Plus手环的开发。

履历上的每一项王天依都去查过了，无论高中、大学还是他呆过的公司，都没有一个叫做吴穹的人，跟他有任何相似之处的人都没有。

那么去美国之前呢？

查询起来就更加棘手。想要调查中国有没有一个叫吴穹的人，首先得通过政府关系，其次，叫吴穹的人成百上千，要仔细查询每一个人又得花不知多少工夫，再次，吴穹多半也不是他的真名。履历可以伪造，身份证、护照等一切身份信息就都可以伪造。想要在这个世界上调查一个“不存在”的人，几乎是大海捞针。

该从哪儿入手？

王天依盯着那份履历，突然，一个念头蹦进了她的脑海，全美高中机器人比赛，一般人不会凭空杜撰这么一份经历，如果吴穹的的确确参加过这个比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