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澳门,翡冷翠赌场。
“押庄还是押闲?”
“庄。”
“你确定?”赵芬奇捏着一枚筹码,“这可是我最后一块筹码了。”
“相信我。”谢星星笃定道。
赵芬奇咬牙把筹码放在赌桌上。
“闲胜。”荷官开牌。
赵芬奇无语,回头看谢星星,恼火道,“你不是让我押庄吗?”
“我只是随便说说的。”谢星星虽是在同他说话,但心思完全不在赌桌上,不住向赌场内其他赌桌打量,观察每一个赌客。
“随便?咱们才来三天,我已经把全部积蓄都输光了!”
“你的全部积蓄才这么点?”
“别告诉老王,这是我瞒着他办网络电台之外的私房钱。”
谢星星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你现在打个电话给他,就说你妈得癌症了,现在着急做手术,还差三万块,让他立刻给你打过来。”
“什么?”
“既然你有私房钱,想必他也存了不少啊。”谢星星煞有介事地说道。
赵芬奇听了这话脸色更差,“姐姐,我们是来找人的,不是来赌博的啊!”
“我们是来找人的啊,我这不是一直都在找么。”
“那你还让我赌?”
“这里是赌场,四周都是摄像头,到处都是赌场的保安,看到门口那块牌子没有?”
赵芬奇顺着谢星星手指的方向看去,牌子上写着:闲人、老千和狗,不得出入。
“不做赌客怎么在赌场里找人啊?”谢星星说。
赵芬奇哑口无言,过了半晌又说,“那也不用连赌三天吧!”
“我没让你连赌三天啊,是谁第一天赢了钱之后嚷嚷着第二天还来的?”谢星星振振有词。
赵芬奇回想起他们来这儿的第一天,的确是他自己拿着一千的筹码赢了小一万,还特别豪气地答应了谢星星去吃龙景轩的请求。第二天赵芬奇志得意满地又换了一家赌场,开赌前放下话,“今晚想吃啥?随便挑。”结果立马把头天赚的钱赔了进去,还输了好几千。今天他们又换了这家,赵芬奇只求能把输进去的本金赢回来,结果眼下越输越多。
的确赖不了谢星星。
“哦对,忘了告诉你。百家乐是一个预期收益为负的游戏。赌场的胜率大约在52%出头一点,玩家的赢面大约是47%出头一点,赌场的优势大概只有4.5%,虽然相差不大,但对玩家来说,这是注定长期收益为负的游戏。”
“……你怎么不早说?!”赵芬奇怒道。
“早说你还会玩吗?”谢星星淡定道,“毕竟我们中必须有个人要下海扮赌客啊。我可不想浪费自己的钱。”
“不玩了!再也不玩了!那些积蓄就当我打水漂了吧!”赵芬奇甩手道。
“不玩怎么行?人还没找到呢。你先给老王打电话。记得按我说的啊,你妈得癌症了。”
“你妈才……”
赵芬奇这话还没说完,谢星星的目光被另一个赌桌吸引了过去,打断他,“去那边看看。”没等他回应就独自向那桌走去。
赌桌被越来越多的看客围起来,谢星星努力挤进去,才发现这是德州扑克的桌子。桌上坐着六个人,看样子三个人已经弃牌,只剩下三个在等转牌。台面上已经翻出的三张是黑桃K、草花9、黑桃8。
“他怎么在这儿?”赵芬奇紧跟着挤过来,一看座中竟然坐着吴穹,不由得吃惊道。
他们三人到了澳门后,谢星星建议三人分头行动,这样找起来效率比较高。吴穹没有异议。于是赵、谢和吴穹分开行动,去不同的赌场寻找那个画上的人。头两天他们都没看见吴穹,没想到在这儿又和他相遇了。
赵芬奇一看吴穹面前的筹码,垒得高高一坨,更加吃惊,“难道这家伙还是个资深赌客?”
“资深不好说,不过他不是会读心术么。”谢星星说。
“哎!对啊!早知道我就跟他一伙了。”赵芬奇还在懊恼自己赔进去的钱。
“不过,看起来他对面的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赵芬奇抬眼去看,吴穹坐在中间位,上手的玩家是枪口位,筹码所剩不多,他对面的玩家坐在按钮位,筹码看上去是吴穹的几倍不止,看上去是个大金主。筹码少的那位约莫四十多岁,脸上坑坑洼洼,穿着件汗衫,不修边幅,看上去像个已经精疲力竭的赌徒。大金主年纪轻轻,戴着副眼镜,斯斯文文的,穿着正式,气度从容。两人的脸上都没有什么疤痕,并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加两百。”枪口位的玩家玩得小心翼翼,捡了两百的筹码上去。
“跟注。”吴穹也扔了两百上去。
“加一千。”按钮位玩家推了一千筹码过去,看起来吃定了底池,想要把剩下的玩家赶跑。
枪口位玩家颇有些犹豫,看了眼手中的牌,咬咬牙,也跟了。吴穹则是想都不想又推了一堆筹码上去。
荷官发牌,转牌是一张草花Q。枪口位玩家表情有些失望,但入池已深,看了眼面前的筹码,索性把筹码全推上去,“All in。”
吴穹也数出相应的筹码压了上去。
金主又加了两千。吴穹继续跟。
荷官继续发牌,河牌是红桃5。看起来是张废牌。
场上能说话只剩吴穹和那位金主。吴穹淡淡地把筹码全部推进去,“All in。”
那位金主看了他一眼,数出相应的筹码推上,“开了吧。”
金主迫不及待的第一个亮牌,看上去对自己的牌颇有信心,他的牌是方片同花A、K。
“顶对顶踢脚,难怪他打得那么凶。”谢星星在一旁说道。
那个四十多岁的大叔此时才露出一丝微笑,翻开自己的牌,一对9。原来他拿到的是暗三条,但打法一直表现得非常弱,此时对吴穹说道,“兄弟,谢谢你帮我做夹心三明治。”
“什么是夹心三明治?”赵芬奇问。
“前置位的玩家拿了好牌,但想要赢得更多的筹码,就只是跟注,让后置位误以为自己的牌弱,加注来赶跑自己。”谢星星解释道。
那金主这才知道被这个玩家耍了,不禁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谢星星也在打量这名玩家,深藏不露,老奸巨猾,回想他的每个表情每个动作,原来都是蛊惑对手的假象,这位才是真正的高手。
众人以为牌局已定,不想荷官说道,“中间位玩家赢。”这才看向吴穹面前的牌。
草花10、方片J。顺子。
“不客气。”吴穹这才对那大叔说道。
大叔被这个转折弄得有些措手不及,惊讶道,“你……怎么会?不可能啊。你没道理会赢我。”
“那您是还想来一局吗?大叔。或者应该这么叫你,肖博彤?”吴穹说道。
那人听了这话脸色大变,“你怎么发现……”
“什么?肖博彤?”那位金主震惊道,“你是肖博彤?”
“不,怎么会呢,他认错人了。”
但这时,这个名字像一枚炸弹似地扔进了人群,所有人都开始发出惊叹的声音,向那个大叔看去。赌场突然警铃大作,从四面八方走来许多彪形大汉,赌场很快乱作一团。
那个大叔惊慌失措,见此时已经不能再掩饰,对吴穹恼羞成怒道,“都是你坏了我的好事!”
“什么情况?”赵芬奇还在一边问。
“他就是你们要找的人,赌王肖博彤。”吴穹对两人道。
谢星星见赌场保镖正冲着他们过来,似乎要捉拿这个肖博彤,没时间问吴穹是怎么确定的,抢先一步抓住肖博彤的胳膊,“快跟我们走!”
“你们是谁?我凭什么要跟你们走?”肖博彤甩开谢星星的手。
“没时间解释了!先跟我们走再说!”谢星星抓着肖博彤就要逃出赌场。
这时,时间好像突然停止了似的。谢星星感到什么东西从自己面前风一般穿过,同时手里一松,再定眼一瞧,肖博彤竟然已经不见了。
“活见鬼了!他人呢?”赵芬奇叫道。
谢星星朝吴穹看去,他也皱着眉头摇了摇头,显然也不明白刚刚是发生了什么。
那几个保安已经奔到了他们面前,“肖博彤在哪儿?”
“肖博彤是谁?”谢星星假装问。
“就是那只老狐狸啊!全澳门的赌场都封杀他了。没想到他今天还敢来!”
“啊,为什么要封杀他?”
“他……”那保安刚想说,就被另一个更加机警的人拦住了,“你们是谁?”
“我们是从大陆过来来澳门旅游的,想来赌场体验体验……”赵芬奇配合谢星星道。
那几人看他们三个一口普通话,的确不是本地人,便不再继续盘问,那个机警的保安接了一个短促的电话,然后道,“赌场今天停业,你们都回去吧。”
“那我们赢的筹码还可以拿回去吧?”谢星星问。
那保安看了一眼赌桌上的筹码,又看了一眼吴穹,“哼”了一声,没问答谢星星这个幼稚的问题,转身走了。
“现在大陆来的游客都这么厉害了?”
“别想了,还是想想今天让那狐狸溜进来咱们怎么受罚吧。”
那几个保安一边抱怨一边走远。
“今晚咱们吃啥?”赵芬奇看着那堆筹码喜道。
“不吃了。”谢星星说。
“啊?”赵芬奇头次见谢星星对这个话题丧失兴趣。
“这个肖博彤到底是谁?”谢星星对着吴穹问道。
“别急,出去慢慢说。对了,我想到今晚吃什么了。”吴穹说。
“吃什么?”赵芬奇问。
2
澳门街巷里某小吃店。
店员把三只猪扒包、三份粉面和三杯奶茶放下。
“你赢了那么多钱就带我们来吃这个?”赵芬奇本以为吴穹会带他们去吃什么高级餐厅,没想到三人却是坐在了这样一个狭小的餐室里。
吴穹没理会他,自顾自拿起一个猪扒包吃了起来,顿时扑香满溢。赵芬奇见状也拿起啃了一口,不由得立刻停止了抱怨。只有谢星星在一旁无动于衷,“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们肖博彤的事情?”
“别着急。再等一会儿。”吴穹说。
谢星星无奈,只好看着赵、吴两人大快朵颐,把面前的东西消灭光。等吴穹终于吃饱喝足,她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对方。
“谢谢。”
“现在可以说了吧?”
吴穹看了看表,又打量了一圈店里的人,皱眉道,“奇怪,怎么还没出现?”
“出现什么?”
“这里是肖博彤每天来吃宵夜的地方。按理说这个点他应该快出现了。”吴穹说。
谢星星这才明白在这几天工夫,吴穹已经把肖博彤的行踪查询得一清二楚。
“他可能不会出现了。”谢星星说。
“为什么?”
“刚刚在赌场,我怀疑他不是自己溜了,而是被什么人带走了。”
谢星星想起之前在天台上,褚放也是这么从自己眼前消失的,这一幕和肖博彤刚刚的情况一模一样。“什么人?”这回轮到赵芬奇问了。
“我不确定。但一定是对方派来的什么人。”谢星星见两人都不太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便解释道,“简单来说,有另一方的人也在找那幅画上出现的人。如果让他们先找到,后果会非常严重。”
“有多严重?”赵芬奇笑嘻嘻地问,把手中最后一口猪扒包送入口中,“没有肉吃、异性恋占领全球还是世界末日?”
说完这话,他本想等谢星星的吐槽,但见对方蹙眉沉脸,一言不发,不禁意识到事情可能的确不像他想的那样简单,“……不会真的是世界末日吧?”
“目前我还不知道,但这件事关乎许多人的性命。”
吴穹点点头,正色道,“这个肖博彤大概是十年前来的澳门,凭借出神入化的赌技很快在这里出了名,有‘赌王’的称号。不过此人个性非常奇怪,一般赌徒赚了钱就拿去挥金如土或是攒着玩更大的赌局,这个人从来只玩小赌局,所以无论怎么玩也赚不了大钱,无非支撑个生活。他也没有别的其他爱好,除了赌,就是吃喝睡。”言下之意是这里会成为他吃宵夜的地方也就不奇怪了。
“那他又是为什么会被各个赌场封杀的?”
“能在澳门说得上话的赌徒,无论一开始的身份地位目的如何,只要有过人之处,必定会被赌场注意到。赌场是最大的庄家,永远是要保持盈利的。对于违反常例的人,总要想办法纳为己用。庄家洞悉人性的弱点,只要你有弱点就不怕收服不了。而肖博彤,既不爱财又不爱色,他虽然赢不了大钱,不妨碍别的人跟着他下注。所以以前肖博彤走到哪,就会有人跟到哪儿,他押什么就跟着押什么。这就让赌场很不爽了。后来所有赌场都联合起来,拒绝让这人入场。”
谢星星恍然大悟,“这么说来,我们见到的肖博彤……”
“已经是整容后的他了。他脸上的那道疤也没了。”
“难怪我们一直没有找到他。”
“那么你又是怎么找到他的?”赵芬奇问。
“我没有通过那道疤去找他,而是直接调查了赌场的几个知名人物。所以很快就确定了线索。”
“厉害!那么你刚刚又是怎么赢了他的?该不会真的是通过读心术吧?”赵芬奇问。
吴穹刚想解释,就被谢星星打断,“你说他通常几点会来这里吃饭来着?”
“一般是十点左右。”
谢星星看了眼手表,距离十点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她站起来,“走!”
“去哪儿?”
“既然你连他在哪儿吃夜宵都知道,想必也知道他家住在哪儿吧。”
小吃铺子附近的居民楼。
三人一边小心避开楼道里堆放的各种废弃箱子、家具,和不知从哪儿伸过来的晾衣杆,一边在楼道里穿行向上。这是一栋非常有年头的群居房,看上去颇有些九龙寨的意思。
“虽然是不贪财,可是也不用这么节俭吧?”赵芬奇边喘气边说。
“我猜他不是因为节俭,而是……大隐隐于市。”谢星星说。
“既然你说对方的人已经抢先我们带走了他,那他怎么会还在家里?”赵芬奇问。
“对方要用他去做的事,可不是强迫就行。不过既然这个人没能被赌场的老大们收服,我猜……”说话间三人已经走到了这一层并排着的数十间房门中的一间门口,里面传来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谢星星立刻闭上了嘴,三人一起留神那说话声。
“……任何条件都可以满足您,只要您答应帮我老板参与这项计划。”
“我说了好几遍了,我不需要!”
“您肯定还没理解我说的话。这项实验会帮助您获得更强的能力,虽然我还不知道您的能力是什么,但您肯定是个特别的人。”
“什么特别的人?我不过就是个赌徒罢了,我的那点儿本领也就是在牌桌上忽悠那些傻子,我帮不了你们什么!”
“这么说您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跟我回大陆的了?”
“不回,就是打死我也不回去!”
“那我可能就不好意思了……”
“你要干什么?!”
三人一听情况不对,赵芬奇立刻去踹门,好在贫民住宅,门也是不堪一踹,三人一起冲了进去,只见肖博彤对面站着个穿T恤牛仔裤的少年,看上去还不到二十岁。谢星星这才头一次见到这个连续两次从她手里把人抢走的家伙的样子。原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不想竟是个这样弱不禁风的少年
那少年见到他们仨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跟上来。
谢星星转念之间,对着吴、赵两人大喊,“你们俩一人拽住一只胳膊……”
那两人不由分手就去扯住那少年的胳膊,谢星星急道,“不是他!是他——”
这一刻,时间仿佛再次停止了,等众人又回过神来,才发现那少年和肖博彤都不见了。
“我操!那孩子是超人吗?”赵芬奇喊道。
谢星星懊恼不已,“就差一点。”
“我有一个问题。”吴穹说。
“什么?”
“如果对方说服不了肖博彤的话。你觉得你能用什么说服他呢?”
谢星星被吴穹这个问题问得哑口无言。是啊,她能用什么方法说服对方呢?正义、和平与爱?还是像电影里演的那样,用自己的行动感化对方?
“要不咱们也……”赵芬奇眼珠一转,看着他们,他们也回看着他,一副“不是吧”的表情,“当然我不是怂恿你们做什么违法犯忌的事啊!”他补充道。
“你们别费那个功夫了。”一个声音传来。
三人被这声音吓了一跳,看了看这房间里,的确没有别人。地板的一块门板突然被推开,三人这才发现原来这里暗藏一个密室,那门板掀开,肖博彤从里面钻了出来。
果然老奸巨猾!
为了进赌场不惜整容的家伙,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被人捉住?想到此谢星星不禁又绝望三分。
“肖老师,肖大哥,我们……其实主要是担心你的安全,不是为了让你做什么,更不想对你做什么!”赵芬奇立刻换了副面孔。
“我的安全不用你们操心。”肖博彤说。
“是,是,您这么牛逼的人,当然是足智多谋了!怪我们太笨太傻,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颗想要守护您的真心。”赵芬奇谄媚道。
谢星星不满地瞪了赵芬奇一眼,一副“这么恶心的话你都说得出来”的样子。
肖博彤对赵芬奇的话熟视无睹,“省省力气吧小伙子。为了让我回大陆,这些年我什么人没见过?”
谢星星心中一动,莫非这些年一直有人想让他回大陆?那么他坚决不肯回去的原因又是什么?
“肖先生,这位姑娘要找您的事情涉及到许多人的生死存亡,我们不是为了一己之利,如果您能有耐心给我们一点时间,让我们把事情的原本跟您说一说,您再做决定好吗?”吴穹彬彬有礼道。
谁知肖博彤连这套也不吃,不耐烦道,“什么生死存亡,跟我有什么关系?不听不听。”他看了一眼吴穹,认出这是那个在赌场上赢了自己的人,眼珠一转又道,“不过我对你倒是有些兴趣,你看我们明天再去赌场赌一把怎么样?”
“我对扑克只是粗知皮毛,肯定不是先生您的对手。”吴穹说。
“粗知皮毛?我在澳门这十年,还没有人从我手里赢过筹码!小子,我跟你赌是看得起你。你要是不愿意赌的话,那咱们再见了。”
肖博彤说罢就要出门,赵芬奇见状赶紧拦住他,肖博彤瞪了他一眼,一副“你想做什么”的表情,赵芬奇赶紧又谄媚笑道,“肖大哥,我们不是不想让您走,可这外面真的是危险重重,怕您走出去就……”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的安全不用你们操心!”肖博彤怒道。
三人都看出来了,这肖博彤果然是个难缠的角色,既不吃硬也不服软,讲道理更是没用,不由得都陷入了为难。
“我们知道了,肖老师,那就先不打扰你了。”谢星星说罢,拉着两人走出了肖博彤的屋子。
“啊,对了,肖大哥,这扇门……”赵芬奇回头又说。
“不用你们赔了!反正隔三差五就要修一回,快点走吧!”肖博彤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