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神守护你·第十四话:不可能做朋友


文/顾曲

列表

林追了上来,见我扭着脖子,问:“看什么?”

我不自觉地往他身边靠:“街对面那个男人,好奇怪。”

他顺着我的指向,抬眼看了一圈后问:“哪个男人?”

“就那个,骑在一匹黑马上那个,喏就在那边。”可是那边哪里还有什么男人,我不死心地东张西望,“刚刚还在,就在那里,那个男人很高大。”

 

林不悦:“我在,你乱看什么其他男人。”

呃.....可是刚才那个男人,他盯着我的目光,就像动物世界里老鹰看到了猎物,我贴向林,这个常噶果然如乌吉所说,还是早点离开为妙。

 

德拉牵着塞达气喘吁吁地不知从哪里扒开人群钻回来,一见到我和林,就将塞达往我怀里一丢,骂骂咧咧四处找打人的家伙。


“怎么了?”我和林同时问。

“康昆那臭小子就在那边,林兄弟,你跟我走!去把他捉回来,快!”话语间,德拉已经找到了趁手的武器——一根拔火钳,大约是做馕饼的,心急火燎地转头便跑,林只略一犹豫,他就已经跑了个没影。

“你去看看,”我对林说,“我在这儿等你们,小心。”


林犹豫。

“快去,再不去那两人就打起来了。”

“那你不要走开,”他终于说。

“嗯。”

他这才转身追着德拉而去。

 

他的身影刚一离开,塞达就朝我一看再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瞪小鬼头:“干吗?”

塞达将头摇成个拨浪鼓:“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想着,林兄弟和你这个道别若是再拖拉下去,德拉兄弟怕是要被打得渣都不剩了。”

我跳了起来:“你的意思是康昆不是一个人?他有帮手?几个?”

“一堆啊,”塞达说,”还有个兄弟骑着一匹很俊的黑马。”

不等她话说完,我已经拉着她朝着林的方向狂奔而出:“他们在哪里?快带我去。”

 

常嘎的大巴扎如同传说中的一千零一夜,端的是复杂异常,铁匠铺子旁连着玉石铺子,玉石铺子连着烤鱼铺,还夹杂着不少住户人家,四通八达,曲折异常,每一条都指向不明,只转了几转我们就已经迷路。


“他们到底是去了哪个方向,哪条路?”大半个时辰后,当追逐的路突然分裂成数条,每一条狭窄的路都不知通向何方,我不得不先停步问塞达。

 

路盲这个东西,看来也是天注定,塞达鼓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犹豫地问我:“左边吗?”我又没来过这里,怎么问我?但左边这条暗无天日,挤迫在两幢高耸的古老建筑中,置身其间连常嘎最著名的蓝色清真寺都看不见。

 

有马蹄声从某个角落“哒哒”地传来,倏然回望,却是空无一物,然而心脏不可抑制地开始“怦怦”跳,跳了一下,两下,三下,不知为何此时脑中翻来覆去都是那个被当街掳走的姑娘,当然这很可笑,毕竟我是外国人,没人敢当街掳我,可是.......

 

我拉起塞达匆忙退出这条街道,往回走了几步,这条街道人烟稀少,只有一家店,立在外头的一块广告牌样上用手写着“奥布赛”,有轻微的音乐自半敞开的油漆木门里叮叮咚咚地流泻出来。我拉着塞达小心推开门,“请问有人在吗?”

 

这是一家装修考究的餐馆,店内错落地摆放着几张很西方的木质小方桌,铺着格子布,枝形的吊灯上甚至饰有花蕊的托架,店内光线黯淡,但我的目光仍是被一幅巨大的拼图吸引,从轮廓来看那应该是一幅战争图,画像上有不少骑马拿着剑和盾的勇士,其中为首的那个刻画得尤为传神,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跃然纸上。

 

一个声音在后面说:“那是我祖先。”

 

我猛地转过身,还没看清对方就先道歉:“不好意思,我只是想问个路,打扰了。”未经允许贸然而入,是很失礼的行为,虽然这是家餐馆,但现在不是营业时间。

 

男人背光而立,声音低沉,“没有关系,”说到这里,他将手掌搁在心口的位置,颔首致礼:“尊贵的小姐,我是哈桑•纳布•哈德尔汗,欢迎你来我的店。”

 

我一愣,哈德尔汗?这名字哪里听说过,很耳熟。还有这抚胸礼,常嘎各民族混杂,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礼仪,比方说巴尔蒂人的“拍肩礼”,而这招“抚胸礼”是普什图人的礼仪,但是吉尔吉斯人也有这样的“抚胸礼”,面前这个男人是哪族人?不管是哪族人,他的英语说得非常地道,那是口标准的伦敦腔,举止更是彬彬有礼。

 

我慌忙结巴说:“我是艾米粒,”说罢也学对方的样子略微低头颔首,行完礼才想起女人的礼节好像和男人是不一样的,但具体怎么个不一样法就不晓得了,塞达在一旁仰头望天,一脸我不认识这个女人的表情,男人轻笑出声,于是我嘴中又冒出一句:“愿真主保佑你。”

 

男人笑得更加欢畅,我本来还有一句说得更溜的口头禅叫做:“假如真主愿意,”不过教我这句话时林曾解释这句话是用在对方执着某个问题又没有答案时,用来挡驾的高招,此时用显然不恰当,男子舒朗的笑声和着叮咚音乐在屋内低低地回旋,我只好沉默着,尴尬的几秒后,对方总算笑完,他微屈身伸臂道:“来吧,尊贵的小姐,我带你参观一下这个地方。”

 

我迟疑着,“不用麻烦,我.......”

“不麻烦,我很高兴你推开我的门,艾米粒。”

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瞬间戒备,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说:“谢谢,还有朋友在外头等着,我们得早点回去。”

 

男人一直背光而立,直到此时我才看清他的容貌,高鼻深目,目如鹰隼,狭长的面孔上是一捧触目惊心的茂密胡子,分明就是刚才在大巴扎直勾勾盯着我的那个人,心中的警铃在认出对方后已经快要撞碎,塞达察觉到了不对劲,狐疑地抬头看我。

 

哈桑站着没动,一手背在身后,挺直如山岳,声音倒是温和:“你刚才不是说要问路?你要回哪里,我可以带你过去。”

我又往后退了一步,脚跟已经触到了门槛:“嘿嘿,不用了,我突然想了起来回去的路怎么走。”

哈桑说:“真的?你确定不需要我带路?”

“不需要。”

他微微一笑,不再坚持:“也好,那么回见米粒。”

 

没想到就这么放我走了,也许一切是我多虑?但是这个什么哈桑,千秋万载,还是永不相见了吧,拜拜,我一脚跨出大门,再也顾不得礼貌,拉着塞达拔腿就跑。

 

一只手腾空伸出抓住我肩膀,轻轻一拍,吓得我差点大叫。“米粒,是我,那么慌张干什么?你们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是林和德拉,我那一直半拎在空中的心脏“扑”地安然落地。

 

林被我的目光看得发毛,伸手来摸我额头:“你刚才见鬼了?怎么这副表情?”说着牵住我,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这么感激他的温暖,似乎感觉到我的依赖,林朝我一看再看,“发生什么事了吗,你的手怎么那么冰?”

 

我摇头不说话,但紧紧反抓住他,好像抓着救命稻草,这破天荒头一遭的反握令林微怔,等我觉察,他的五指已经向下滑了数寸,从拖住手腕变成了十指紧紧交握的姿势,但这一次我不想放开他。

 

等走到一处拐角,就要拐入另一条岔道,我忍不住回首朝“奥布赛”再瞟一眼,拱状的木门仍是半掩着,音乐依旧叮咚,名叫哈桑的黑衣男子踪影全无,但好似有道锐利的目光,从那看不见的拱门之后射出来,如影相随。我拉着林,逃命似的加快脚步,赶上走在前面的另两人。


塞达在问德拉:“你们找到康昆那个笨蛋没有?”林和德拉看着安然无恙,似乎是扑了个空,果然德拉愤愤说:“没有,他已经不在那儿,哼哼,不要再给我看到。”

 

林沉吟道:“找康昆也不急于一时,我们现在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德拉朝面色发白的我看一眼,了然地点头:“好,先找旅馆。”

 

其实常噶不算大,我是说如果和上海相比的话,它的面积连前者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但是比起迦马它已经繁华到超乎想象,整座村镇建立在地势起伏波折的山峦间,于是形成了重峦叠嶂,迂回曲折的视觉双重效果。

 

我们往回走去巴扎牵马的时候才发现居然是一路向下,也就是说刚才我们已经跑到了常噶大巴扎的制高点,清真寺的附近。

 

如同所有的偏远村镇,常噶的市集也散得很早,只这一个来回,刚才还热火朝天的各个食肆店铺都已经关门打烊,取了马匹后我们赶紧找住宿的地方,常噶并没什么著名景点,也不是交通要道,只有两家旅馆,等好不容易敲开大门开了房间安顿下来,塞达早已经在德拉的背上睡得不省人事。

 

房间简陋得不行,水泥地板,一张稍稍一碰就“几呀”作响的木板床,窗户也是小小的,好在夜空还是一样的闪耀,被熠熠生辉的蓝色清真寺从中一分为二,我们要了两间相邻的房间。


“不要开窗,”林在我的房间里来回巡视,谆谆叮嘱。他和德拉一间屋,我和塞达。望着床铺上睡的小猪似的塞达,我踌躇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哈桑的事情,可说什么呢,说我误闯了人家的餐馆,那男人看上去很慌兮兮?林一定会说不过是我神经过敏,可不知为何今晚我特别的惴惴不安。

 

德拉在隔壁屋子不晓得是因为被褥还是因为其它绿豆般的事情大声呼喊林,林应了,走前不忘再次交代:“关上门。”我再是心神不宁都笑出了声,这人再和我呆下去,会不会变成老妈子?他见我突然咧嘴笑,无奈地瞪了我一眼,这才走掉。

 

他一走,我的脸便挂下来,发了一阵呆,决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哼哧哼哧”地搬了屋内唯一的椅子顶住门,然后又去接了一脸盆水放在椅子上,这才略微安心地脱了外套爬上床铺。

 

塞达睡得香甜,细细的呼噜声带来静谧的情绪,我终于慢慢地合上眼睛,哈桑也好,康昆也好,反正我明天就会离开了。正睡得朦胧,突然“咣”的一声脆响,惊得我从床上一下跳了起来,原来是那脸盆水被突然推开的门打翻到了地上。

 

是林,他衣衫齐整,表情镇定,很坦荡地抵开木板,晃进屋的同时不屑地冷哼:“放个脸盆就可以抵御坏人?谁想出来的主意,嗯?”


我还没有睡醒,老眼昏花地看着他,然后往窗外瞅了眼,窗帘纹丝不动,确定此时是凌晨,这个点,林妹妹你不好好在自己屋里睡觉,跑我屋里来干什么,还破了我辛苦搭建的防狼机关?

 

只见林快步走到床边,屈身拍了拍塞达迷糊的小脸:“去,去隔壁房找你德拉哥哥睡。”塞达正睡得懵懂,顶着一头乱毛不发一声地滚下床,虽眼睛都没完全睁开,走得摇摇晃晃,然而却是径直地往隔壁房间去了,还不忘乖顺地带上门。

 

屋内,林很坦荡地蹬掉鞋子,很坦荡地上床,很坦荡地解释:“我总觉得今晚不大安稳,和德拉商量了一下,屋子里还是有个男人安全些,”顿一顿:“至少比一脸盆水要安全,你说是不是?”

我半仰着头努力地还魂,没搞清楚状况。

林勾唇一笑:“不说话就当你同意了,”他自顾自地掀开被子钻入躺下。

 

我揉揉眼睛,确定边上这个身长脚长的黑影确是林,而不是塞达半夜基因突变后,那在半空的魂灵倏地归位,伸手去推他:“喂,起来,这样不好。”

他不但没起,反而顺势捉了我的手腕在枕头上悠悠说:“不一直都这样?”

我顿时讪讪,这倒是的,乌吉客房那两张相对的铺位,中间不过相隔3米,如今这张床若是睡规矩了,中间也可相隔一米,三米和一米似乎并没有什么差别,若此时将他赶出去,在迦马那么多同进同出的日日夜夜又如何解释?可是.......

 

我眼睛眨了半晌,想想“奥布赛”那个黑衣黑马的男子,摸摸自己惴惴的小心脏,终究还是觉得小命比较重要,往里面挪了挪,躺下。

 

只是他挨得我那么近,虽然告诉自己一万个理由,要睡不着还是睡不着,自从来了这个喀喇昆仑还是第一次觉得漫漫长夜,我竟然罕见地失眠了,该死!

 

林突然侧过身,面对面看着我。一时避无可避,只好愣愣地不动,这侧卧相对的姿势十分的要命,近在咫尺,呼吸可闻,我想往后挪,可再后挪就是墙,只好敌不动我不动。

 

他的睫毛抖了抖,轻声说:“若睡不着,说会儿话吧?”原来他也睡不着?只听他低声道:“等到了奇特拉尔,我会买最快的机票回伦敦,虽然大学课程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但总得拿到它。”

 

我说:“哦,”除了“哦”字,不晓得还能说什么,这次分开后,他得回剑桥继续未完成的学业,我得回上海找工作,都说世界是多元的,也是平行的,我们两人的世界从此以后恐怕再也不会交集。


我沉默着,比起那个即将要回去的现实世界,这段时间好像置身于天堂,当然不是指它的物质,这个世界物质匮乏到匪夷所思的地步,但这个世界不需要背负房贷,也不需要为年终奖金争得头破血流,更加没有一茬又一茬的庸庸碌碌小白领剩女,只需每天在巴扎晃着,等男人来抢新娘就好,所以你看,原始有原始的好处。

 

林已经很久没有出声,正当我以为他已经睡着的时候,他忽然低声说:“你来剑桥看我好不好?”

我在黑暗中蓦地睁大眼睛。

 

“除了上课我还有一些生意需要打理,”说到“生意”两个字,他微微一顿,“至少2个月内我都会很忙,那么就会有2个月的时间看不到你,所以你来看我,好不好?”两声好不好,带着丝丝的期盼和祈求,夜半听来分外勾魄,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去剑桥看他,我是他的谁啊?

 

不是不动心的,他如此青春俊美,去剑桥?多么诱人的建议,徐志摩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剑桥?终年湿漉漉,绿草如茵的剑桥?我晃晃脑袋,将所有不切实际的想法晃出去,“我.......我想下午我已经说得很明白。”

 

他将我的手捏在掌心:“我的事情会找机会全部告诉你,而且我有能力护你周全,米粒,不要拒绝我。”

“我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拒绝你,”我抽出手,又不晓得放在哪里合适,只好背在身后,身子后缩,随着我的后缩,板床发出一连串的“叽呀”之声,后背已经抵着墙壁。

 

“那是为什么?”他身体步步紧逼,不知不觉间呼吸已经将我萦绕,窘迫中我半支起身子,伸了一条手臂抵挡,“喂,别再过来了。”随着我们这一退一进的架势,身下的破床开始狂摇,那一声声的“叽呀叽呀”听得我胆战心惊。

 

林恍若未闻,我的手才搭上他肩膀,他便趁势一拉,将我拉进他怀中,同时伸臂扣着我的腰,把我整个地搂住,床板随着他这一下来了声石破天惊的尖叫,好像要断气。

 

我挣扎:“放开!”

他抱得更紧,在我耳边低语:“你真的只想和我做朋友?”

“当然!”我使劲想把自己解救出来,“喂,放开我,这床好像.......”

 他淡淡道:“做朋友,不可能。”

 

我抬起头想问什么,不及出口眼前已经一黑,下一秒嘴唇已经被封住,唇瓣相触,他灵巧地分开齿列,舌头滑了进来,顿时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天旋地转,那是他的.......

 

他在我的唇齿间急切地辗转,我彻底懵了,在黑暗中睁大眼睛,不可置信也好,惊慌失措也罢,反正整个人僵在那儿,刹那间,只觉尘埃落定,有茫然有慌张更多是想哭,为什么想哭?自己也不明白。只知道没有推开他的勇气,也不想推开。

 

唇舌香软,馥郁清芬,他的吻叫人目眩神迷,有那么一瞬,我认命地想,就让自己沉沦吧,只在此时此刻,不再抗拒,也别再躲避那纠缠而来的灵舌,我胆怯而小心地回应,刚碰上他的舌尖,心几乎要撞破胸膛而出。

 

“你喜欢我,”他抽离一些,喘息着说,声音低而肯定。

我在他的身下摇头,“不是!”可是声音又糯又软,听着更像是欲迎还拒。

“不是?”他轻笑一声,“不是你怎么抱着我?”

 

此时我的手怀在他的腰际,一开始是抵在胸前呈防护之姿,可是后来,后来就这样了,然后在激情中不由自主的.....看清自己姿势的瞬间让我觉得羞愤难当,下午拒绝他时那些堂皇的话,犹自声声在耳,短短几个小时,我就迷失在他的唇齿间。

 

他趁我怔忪,再次低头撬开我的唇,动作凶猛,喘息越来越急促,我总算回魂,使狠劲推开他,手忙脚乱地往外爬。大约没想到我此刻会用上真力,他被我推开了寸许,但也只有寸许,他伸臂来拦:“粒儿?”

 

我爬得更快,见我已经快爬到床边,林的手臂上也使了劲,男女的力气本就不是在同一个水平线上,我一下就又被他拖了回去,在他的钳制下我乱扭着妄图再次逃窜:“林,放开我,我们只是朋友!”

 

他的动作一停,“你真的只想和我做朋友?”

我绝望地点头:“当然是真的,你比我小,还有.......”语音未落,他的手已迅雷不及掩耳地自衣服下摆深入,准确地袭上了那处柔腻。

我身子猛地一颤,全身虾米般拱着反弹而起:“啊!”

 

他的手掌滚烫,一阵阵酥麻开始像电击涌遍全身。我仓皇地躲避,可是徒劳无功,他的手掌已经拨开内衣,直接将一边胸口牢牢地掌控住,我颤如风中落叶:“林,放手!你个混蛋!放手!”

 

“你不是要做朋友吗?现在还怎么做?”他声音沙哑,带着股恶狠狠的劲:“今晚就叫你永远断了这个念头!”

 

我的声音带着哭腔:“林,我错了,不做朋友就不做,放手!”一阵撕拉声,衣襟被扯落,还没等我对大敞的自己做出反应,他已经翻身压住我,迅疾地俯下头,全身瞬间布满鸡皮疙瘩,我呜咽一声。

 

他的衣服也早在撕扯中分崩离析,滚烫地压在我的身上。光滑、精壮充满男人的力量,而他的手正一路下探,在兵溃的最后瞬间,我咬牙用最后的清明扬起手刀,可全身已经被他点燃,自己也觉得这一下有用才奇怪,果然手刀发出,林只是略顿,可是紧接着“哐当”一声巨响,响声中板床猛地倾斜,林压着我顺着木板滚到地上,身下这张岌岌可危的木床终于不负蹂躏,倒塌。


 (《愿神守护你》于每周二、四、六晚间在连载版面进行更新)

(责任编辑:黄点点) onewenzhang@wufazhuce.com

作者


顾曲
顾曲  @顾曲C
职业写手,业余潜水员,编外骑手,国际珠宝买手。
关注

相关推荐


长篇
愿神守护你·第十一话:一个新的计划
文/顾曲
长篇
愿神守护你·第十二话:离开迦马村
文/顾曲
长篇
愿神守护你·第十三话:变故陡生
文/顾曲

评论内容


~Evangel
明明交代了跟店里的男人说自己叫艾米粒,怎么又说奇怪那男人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
clam
我裤子都脱了,还要等两天?
森林李
这床塌的很不是时候哈哈哈~
查看更多

 

微信打开

微信打开

愿神守护你·第十四话:不可能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