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章为4月20日错误提前更新的章节 ,当日上午便已下线并补发正确的章节 。现《锁匠》警察·第一章为承接上一章 ,即《锁匠》锁匠·第五章的正确章节,请各位放心阅读。(给作者作品造成的伤害和读者阅读带来的不便,我们深感抱歉,并努力更正,杜绝再次错误发生。)
女儿到墨尔本工作,硬是把廖怀峰也一起带了过来。女儿希望他能散散心,呼吸一下南半球的新鲜空气。
出生在东北的廖怀峰,年轻时参了军,当了几年侦察兵,转业后阴差阳错在辽城当了几十年的警察,退休后又来到了南半球的澳洲。出生在极寒之地的他,生活却越来越往南走,每每想到这儿,他总有一种身体倒挂的感觉。
在墨尔本的第一周过得还算轻松,旅游,逛街,去几个华人区转转。但是第二周就开始感觉无聊了。女儿不能天天陪他,只能自己玩。在这样一个人均居住面积豁然扩大数倍的异乡国度,廖怀峰真是举目无亲,每天醒来最发愁的是一天要怎么度过。只能每天都去街角一家华人开的小茶馆坐着,聊以度日。茶馆的老板是个比他还要老的老头,广东人,比他话还少,偶尔说一句话,他也听不明白。小茶馆生意很差,一天没几个人光顾。就这样,两个老头度过了好几天大眼瞪小眼的寂寞时光,廖怀峰死的心都有了。无奈之下又开始偷偷抽烟,几年的烟算是白戒了。
幸亏女婿从国内来的一通电话,把他从苦海中捞了出来。女婿说,有个叫陆林的记者,是景城在线的,要了解一下十年前他经手的一桩珠宝盗窃案。廖怀峰一听,就知道说的是辽城铭泰珠宝的那桩案子。停运几年的刑警大脑立即开始运转了,同时,他也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宿命感。
“该来的总归要来的。”
廖怀峰在老伴儿去世后的第三年就退休了。女儿几乎是强制性地把他拽到景城生活。到景城后,廖怀峰曾经偷偷去找过穆成,看见穆成的生活完全回归正轨,他觉得此生都不可能再次跟这个年轻人有交集了。老伴儿离世,自己也不再是警务人员,一时间万念俱灰,跟自己说,不想放下也得放下了。为了获得新生,廖怀峰充满仪式感地把抽了四十年的烟戒了,早睡早起,锻炼养生。他要安享晚年。
但是,心底里总有个声音会不时响起,
“难道真的结束了吗?”
直到接到女婿打来的电话,廖怀峰才敢正视这个声音。还没结束。
这个记者陆林他不认识,但是如果能查到当年的盗窃案,说明应该有什么事情跟那个案子瓜葛上了。
廖怀峰马上收拾行李准备回国。女儿死活劝不住,只好放下手头的工作,跟着他一起回了国。
到了景城以后,廖怀峰按照陆林留下的名片,上景城在线的网站上浏览了一下。他看到了陆林的那篇报道,同时也看到了周兵的照片。
一瞬间,周身血液开闸一样四处奔涌。他认得周兵,八年前就是这个年轻人救过他的命。而且报道上说,周兵是个锁匠,会用锡纸条开保险柜。这让他想到了十五年前的达摩案,作案手法如出一辙。多年来诸多凌乱的线索开始向一处汇集,廖怀峰不敢确定这就是穆成十五年来一直要找的人,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叫陆林的记者,一定也注意到了达摩案和辽城案之间的联系。
廖怀峰是有政治觉悟的,他很清楚达摩案已经盖棺定论,决不能凭借一个小小的线索就怀疑当年的判决。他更在意的是穆成。抓住穆成才是他十年来最大的夙愿。
要谨慎,要冷静,不能再让他跑了。
廖怀峰拨通了陆林的电话,
“我是廖怀峰。”
在与陆林聊天的过程中,廖怀峰对裕隆广场案的离奇程度感到惊讶。陆林在叙述了大致案情后,廖怀峰心里暗暗计算了一下日期,2015年3月11日,农历二月初一。裕隆广场606房间,二月初一,保险柜,锡纸条……这也太显而易见了。这个案子就是辽城案、永州案、安顺案的翻版。换句话说,廖怀峰可以肯定,这就是穆成所为。只是他这一次更加聪明了,他偷了自己的店,即便事情败露,法律也不能对他有什么严重制裁。而且作案的过程天衣无缝,有几乎完美的不在场证据。同时,又让警方顺理成章地怀疑到周兵。
这是穆成设计的一个局。
穆成设局的意图很明显,他认为周兵就是蛰伏多年的达摩案真凶,他要把周兵引出来。而廖怀峰同时也看到了曙光,终于有机会可以抓住再次出手的穆成了。这可能是廖怀峰有生之年最后一次机会了。他在心里暗自默念,要慎重,要仔细,要一击即成,不能有半点差池。
廖怀峰看着眼前极力想探究真相的陆林,忽然心生出一个念头。他已经退休了,不再是警务人员,身体和身份都不再适合继续追查。但是可以借助陆林之手,让他帮自己的忙。
于是,廖怀峰向陆林仔细讲解了达摩案与辽城案的区别,向他提出两个案子并非一人所为的判断。接着,廖怀峰在送陆林的时候,轻描淡写地说出了穆成与达摩案的关系。陆林听后果然很震惊,马上告辞离开。廖怀峰看着陆林远去的背影,心想,他是一定会去找穆成对质的。
鲶鱼。陆林就是鲶鱼。把本来的一潭死水重新搅动起来,让已经沉入水底的东西再次露出水面。如果说这个案子能有什么推进,可能也就只有靠这条仍不自知的鲶鱼了。
可是没想到,第二天,陆林拎着一条烟又来找他了。陆林毕恭毕敬地把烟交给廖怀峰,笑容可掬地说,
“老爷子,您是不是拿我当抢使呢?”
廖怀峰听后,哈哈大笑。这孩子还挺机灵。
前一天,陆林从廖怀峰家离开,确实是要马上去找穆成,可是穆成不在景城。说是三天后回来。陆林自己开始琢磨这些事之间的关系,他忽然想明白了,既然廖怀峰是当年负责两个案件的警察,除了对作案手法很了解之外,应该对穆成的情况也很了解。这次裕隆广场的失窃案,失主正是穆成,即便陆林没有透露出穆成的姓名,但是凭着一些案件的信息,廖怀峰应该能够猜到与穆成有关。既然能够猜到,又为何很不经意地告诉自己穆成与达摩案的关系呢?这也太巧了吧。陆林左思右想的结果是,自己对于廖怀峰是有价值的,价值就在于廖怀峰断定他会去找穆成对质。但是为什么要去找穆成对质,他并不清楚,对质什么,也不清楚。这不就是枪吗?只是不知道往哪打罢了。陆林只好第二天再次登门造访。
廖怀峰从家里拿了些剩饭剩菜,带着陆林来到了小区里的一片空地。他把饭菜放在地上,一会儿,聚集过来几只流浪猫。廖怀峰乐呵呵地看着流浪猫吃着饭菜,掏出了一支烟点上,
“女儿管得严,只能躲在外面偷偷抽了。”
陆林笑着点了点头。这老头真不容易。
廖怀峰接着说,
“我不是拿你当枪使,而是需要你的帮助。其实,我跟穆家,或者说穆成,已经打了十五年的交道了。”
这与陆林的判断无二。他没有打断廖怀峰,继续听他讲。
“从当年我接手达摩案开始,这么多年,我是看着他长大的。恩怨无数,纠葛不清。”
“为什么会纠葛不清呢?”
“很简单。他是贼,我是警察。”
“贼?”
“你跟穆成,应该认识吧。”
“我们是朋友,关系还可以。”
廖怀峰点点头,
“这就合理了。陆记者你不单单是在寻求事实真相,还有为朋友排忧解难的成分。但是事实真相,远比你所了解的要多。”
“还是说说纠葛不清的事吧。”
“让我数数……我之前说过,达摩案跟辽城案不是一人所为。但是,辽城案之后的第二年,永州还发生了桩类似的案件,第三年,安顺也发生了案件。这两个案子,跟辽城案却都是一人所为。”
“穆成?”
“是。”
“不能吧。他是大老板,还会去偷?”
“他偷不是为了钱,为了复仇。我说过,达摩原来就是他们家的。”
陆林恍然,
“他数次作案,就是为了把当年偷走达摩的人引出来?”
“我是这么判断的。”
“不对吧。裕隆广场案,被盗的可是他自己。”
“为了引那个人出来,他什么事儿做不出来?”
“你是说他,偷自己?……哦。这样一来,好多事就能说得通了。他精心设计的局,就是为了把周兵引出来。”
“首先,不一定就是周兵。但肯定他认为那个人就是周兵。其次,这些事都多亏了你,你一篇报道就把十多年前的事重新翻了出来。人和事都卷进来了,也包括我这个退了休的老头子。”
“我当时真没想到会扯出这么多事。”
“这不正是你这位记者想看到的吗?寻求事实真相。”
“那真相到底是什么?周兵到底是不是偷达摩的人?狱里的安海杰是不是被冤枉的?您跟穆成当年的恩怨具体是什么?”
“你去找过穆成了吧?”
“找过。他不在景城。我们约的过两天见。”
“你问的这些问题,穆成应该会给你答案的。”
“您是说,他会向我承认他犯了罪?”
“他在乎的不是触犯法律,而是要找到达摩和真凶。”
陆林点头。
“我能肯定,他一定会对你说出这些年来他做的事。答应我,无论听到什么,你都要不动声色。我知道他设的这个局是为什么,我不知道的是,他要做什么和怎么做。”
“您怎么能肯定我一定会按照您说的去做呢?毕竟我们是朋友。”
“我不敢肯定。但是我总要试一下。这是我警察生涯唯一的悬案,我不甘心。”
陆林低头想了想,说,
“我懂了。”
廖怀峰知道,陆林一定会按照他所说的去做。因为渴望寻求真相的动机在推动着他。这条鲶鱼算是动起来了。廖怀峰还故意留了一手,没有告诉陆林,当年在安顺,周兵曾经救过自己的命。
陆林果然去永州找了穆成。但是让廖怀峰没想到的是,陆林找过穆成之后,迟迟没有联系他。廖怀峰再次推演了一下,认为陆林应该已经了解了穆成的经历。而穆成一定会以朋友的身份,恳求陆林不要插手,这就是陆林没有再次联系自己的原因。廖怀峰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同时,他还在想一个更重要的问题。穆成究竟要做什么呢?
三天后,陆林再次来到廖怀峰面前,手里还是拿着一条烟。推开门就说,
“穆成好像也在拿我当枪使。”
廖怀峰认真地听陆林转述了穆成所言,陷入沉思。十五年来的迷雾在眼前渐渐散去,他终于得见所追查之人的真容。
“你说得对,穆成可能在利用你。”
“他能利用我什么呢?”
“咱们分析一下。首先,他最在意的是什么。是偷了达摩的人?还是达摩?”
“应该是达摩。”
“对。他需要找到达摩。那就必须要跟偷达摩的人接触。”
“他会去找周兵。”
廖怀峰摇头,
“不会。裕隆广场那个自偷自盗的案子,设计得多精心啊。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他可不是当年那个毛头小子了。做事一定会思考再三,考虑清楚再做。所以他不可能就这么莽莽撞撞地直接去找周兵。另外,你们的朋友关系也没有那么亲密吧。他把一切都对你和盘托出,你就不想想为什么?一定是对你非常了解,才会这么做。换句话说,他已经预见到你要做什么了。”
“我要做什么?……以我的性格,我会去找周兵聊聊。”
廖怀峰一拍手,
“正是。”
“这对穆成有什么好处?”
“敲山震虎。无非几种可能。第一,这事跟周兵没关系,那你去见过周兵后一定会告诉穆成,他找错人了。第二,周兵是真凶,但是对你有所隐瞒。你自然会心存疑虑,无形中就会站到穆成那边,这对穆成是有好处的。第三,周兵是真凶,也向你承认了。如果他这么做了,就说明他接下来一定会有所动作。这对穆成也是有好处的。”
陆林捂着头,
“搞这么复杂为什么呢?”
“你在河边钓鱼,等了十五年,终于咬钩了,你能马上起竿吗?”
“也是。年头太长,恩怨太多。”
“还有更复杂的呢。穆成不可能找到周兵拿回达摩就完了,他的一生都搭进这个案子里了,所以他肯定会报仇。”
“杀了周兵?”
廖怀峰叹了口气,
“不是没这个可能。但那是一般人的想法。对穆成来说,杀了周兵就太便宜他了。他需要一种更有复仇感的方法。”
“什么方法?”
廖怀峰两手一摊,
“我哪知道?他是个摆残局的,他怎么走,你我这些观战的不会知道。唯一的方法就是……”
“我给他当回棋子。看他下一步怎么走。”
廖怀峰双手一合,笑了。
这条鲶鱼很称职。
陆林走后,廖怀峰准备吃午饭,随手打开了电视。
“本台记者报道,定于2015年五月一日开展的北方大型珠宝文玩展,正在如期筹备。此次展览,将会有全国超过500家珠宝商参展。同时,一些价值连城的奇珍异宝也会展露真容,让市民大饱眼福。其中,颇有传奇色彩的著名玉雕品“佛陀”,也确定参展……”
廖怀峰眼前一亮。
廖怀峰打了几通电话,找到了他要找的人,
“老李啊,我是廖怀峰。”
一个小时以后,廖怀峰出现在裕民路派出所李学义所长的办公室里。
李学义看见廖怀峰先是一愣,紧接着乐了,
“你这个老鬼,从哪冒出来的?”
李学义招呼廖怀峰坐下,沏茶倒水忙乎了一阵,廖怀峰也不谦让,端起茶就喝。喝过茶后,递给李学义一支烟,李学义摆摆手,
“不抽了。戒了。”
廖怀峰笑吟吟的自己抽了起来。
“几年没见,突然冒出来。说吧,什么事?”
“那我就不叙旧了。我是为了裕隆广场案来的。”
“那个案子啊,你怎么知道的?交给分局了,在我徒弟何涛手里。”
“你还记得08年,我来景城办案,找你借过一次兵,后来没借成。”
“记得。我再次声明啊,那可不怪我。是许毅,你那小舅子不让借。说起他来,现在可是平步青云前途无量……”
“别提他了。老伴儿去世后,我们再也没联系了。”
“08年我被许毅派去外地协查了,具体的事不太了解。怎么跟裕隆广场案有关呢?”
“都是一个人。”
“什么?”
“准确点儿说,裕隆广场案,我知道案犯是谁。”
李学义笑了,
“你该不是来提供线索的吧。这案子可没奖金。”
“不是。05年,辽城有一桩珠宝盗窃案。06年,永州也发生了一起。”
“这个我记得。当时是在全省干警培训班上听说的,咱们老哥俩也是那时候认识的。”
“对。07年,安顺珠宝盗窃未遂案,再加上现在的裕隆广场盗窃案。这几个案子,都是一人所为。”
“串案啊?”
“现在有个机会,能让你们把这几个案子全破了,怎么样?”
“好事。”
“不过我有个要求,我要亲自抓住这个人。”
李学义盯着廖怀峰看了半天,
“老廖啊,当年的坎儿还过不去?”
“抓着这个人,坎儿就过去了。”
李学义想了想,点点头,
“好。你说说要怎么办吧。”
“还得等一个人的消息。”
“谁?”
“你认识。一个记者。陆林。”
陆林在见过周兵之后,马上联系廖怀峰,
“周兵全招了。达摩在他手里。”
廖怀峰一惊,
“真是他?”
“可是他一点都不担心。”
“那是肯定的。没有证据嘛。”
“这步棋走完了,现在该怎么办?”
“报警吧。”
陆林在去北园分局的时候,廖怀峰联系了李学义,
“消息来了,咱们动吧。”
廖怀峰赶到北园分局的时候,李学义,何涛,陆林三个人已经在办公室里了。几人相互交流了信息之后,何涛有些犯难,
“这事儿难办了。师父你说得对,抓谁都没证据。”
廖怀峰咳嗽了一声,
“咱们都是抓盗抢的,最好的办法只有一个,抓现行。”
“有现行可抓吗?”
“有。这个穆成第一在乎的是达摩。我估计今晚他就会去拿。拿不拿得到两说,所以要派人去周兵的锁匠铺盯着。第二在乎的,你们可能都不知道,就是佛陀。达摩跟佛陀凑成对儿,这是穆成父亲当年的夙愿,穆成经营珠宝多年,也是想完成他父亲的愿望。珠宝展明天就开了,今晚佛陀已经到了景城。我估计他今晚就会动手。”
“佛陀可是他租来的。用得着去偷吗……”
何涛说了一半,突然明白了。
陆林接着说,
“难道他会把当年穆德忠偷达摩的事儿再演一次?”
“有很大可能。还是那句话,要报仇嘛。怎么解恨怎么来。”
“这可……真够狠的。”
“还有周兵呢?他怎么办?抓不抓?”
廖怀峰想了想,
“第一要务是抓住穆成。”
何涛抓起电话,布置了一番。派两个人去周兵锁匠铺蹲点。另外派一队刑警到会展中心布防。
廖怀峰起身走到窗户旁,把窗户推开一条缝,点燃了烟,看着窗外迷雾沉沉的夜色,跟十五年前的夜晚如此相似。廖怀峰始终没跟众人说,周兵当年救过他的命。对于周兵,廖怀峰是一点儿把握都没有。从感情上,他不希望周兵跟这件事有太多牵连。从理智上,不能让周兵混淆了视线,他需要全神贯注盯住穆成。
但是,周兵确实是个变数。
临近午夜,蹲守在锁匠铺的警员报告,穆成跟周兵一起离开了锁匠铺,赶往会展中心。
何涛吩咐会展中心的警员进入准备。众人出发赶往会展中心。何涛百思不得其解,
“奇怪,周兵怎么会跟穆成一起去会展中心呢?”
“老廖啊,这个你想到了吗?”
廖怀峰点点头,
“我刚想明白。穆成这个局玩的更大。他是要挟着周兵一起去会展中心,他要借周兵的手去偷佛陀。这样的话,穆成既能拿到佛陀,又能栽赃给周兵。”
陆林眼睛一亮,
“我靠。这跟当年周兵陷害安海杰一模一样啊。”
“穆成就是这么想的。不过对咱们来说,这是好事。周兵也跑不了了。”
何涛还是觉得奇怪,
“不对啊。穆成拿什么要挟周兵呢?周兵孤家寡人一个,没什么牵挂,难不成拿把枪指着他?”
李学义摇摇头,
“拿枪指着他可能都没用。”
陆林一拍大腿,
“杨媛媛。周兵最在乎的就是杨晓芸的女儿。穆成有没有可能绑架了杨媛媛呢?”
几个人都看着陆林。这是最大的可能。
何涛马上吩咐警员,派几个人去灯桥镇杨媛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