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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盐可甜
可盐可甜
陆陆呵
严于律己,甜以待你
文/陆陆呵

1

时间真的可以治愈太多东西,我原本理直气壮的思想,在日复一日的平淡岁月里,都被生活抹平了褶皱,赤裸得反射到我无法释怀的思绪里。

自从朱梵决绝地说再也不见我之后,已经过去五年了,我又一次来到了这片熟悉的土地,即使这是我曾经十分厌恶的地方。

店铺零零散散还有旧时的模样,但行人,空气,干瘪的老树枝,似乎都与我隔着一层再也无法逾越的屏障。我穿着厚重的黑色棉服,将外套帽子扣在头上,或许这样可以具有一点学生气息,毕竟,我已经从这所学校毕业五年了。

似乎只是自己的自作多情,我站在街角,行人说说笑笑,擦肩而过,没有人记得我,没有人认识我,甚至,没有人看见我,我似乎只是一个透明人罢了。

而我对他们,也是陌生的可怕,像是遗落进一个平行世界,周遭的建筑物是那么熟悉,可世事变迁,我已经不属于这里。

许是原生家庭的缘故,我从小孤僻,却从来不主动靠近,甚至当别人靠近时,还会故作傲慢,来彰显自己那颗孤傲的自尊心,好像这世界上,没有什么可以撼动到我。

但这一切,都是在遇到朱梵之前。

 

2

朱梵是传媒系的,皮肤白嫩的像刚过水的汤圆,懵懵懂懂抬眼的动作,似乎能将冬日的寒冰融化,任谁见了都要忍不住夸上几句。

所以她住进我的房子里来,虽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因为考研的缘故,很多同学都在外面租了房子,那晚我洗完澡,坐在落地窗前的摇椅里正积攒倦意,刚有点睡意,就被外面时不时叫喊声和跺脚声警醒,反复几次,我的困意终于被搅和了个干净,我气嘟嘟地拉开窗户喊上一句“还让不让人休息啊!”我只见有个女生蜷缩个身子,她似在偷偷抹眼泪,我顿时乱了分寸。

声控灯正好变暗,我的思绪刚要转动,她便小声抽泣着说:“对不起,我怕黑,可是,我现在不知道去哪儿了。”

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脱口而出的是本能反应,“你该不会和我一样背,连个借宿的朋友都没有吧?!”

二十多岁的年纪里,朋友这两个字应该是青春的象征,可偏偏,这于我们,就是那样的艰难。朱梵眨巴了几下眼睛,“那你能当我的朋友吗?”

如果说,性格决定命运,那么我们相遇不久后又离开彼此,一点儿也不意外。

我内心空虚,却又是个醋精,朱梵为了能找个暂住的地方,对我可谓是有求必应,而这种被完全依赖着的感觉,是我曾深深渴望着的。

哪怕后来争吵,朱梵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巴结我,只是鉴于我不近女色,和我在一起是最安全的下下策而已。其实我也没有多么生气,甚至会在后来很多个失眠的夜里想起噗嗤笑出声来。

 

3

事实证明朱梵果然没有朋友,于是,在合租的第二天,我们自然而然就凑成了对饭友。

朱梵盯着自己快餐盒里的那块最大锅包肉,垂涎了半天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思,竟夹给了我,但从小,我家夹菜都是用公筷,面对突如其来的一筷子肉,再对视上她咬着筷子时惴惴不安的眼神,我满脑子只有嫌弃,似乎我的饭菜都沾上了她的口水。我瞬间没了食欲,甚至有点反胃。我推开饭菜,“能不能不要玷污了我的食物。”

只见朱梵眼神突变,仿佛星星坠落,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圆场,虽然心里无比排斥,但看着她愤愤然夹走那块锅包肉后大口刨饭的样子,我抱着歉意,也悻悻将那饭菜又端起来开吃。

整个房间格外安静,其实我早上就问房东了,所有房间都已经被预定了,至于朱梵昨晚为什么会在哪里,只不过是因为有个人出价更高,而房东为了钱,不得已放了朱梵的鸽子,独留她一个人蹲在哪里难过。所以,此刻我也有点不忍心再给她雪上加霜,何况,我也看得出来,她也在极力地维护我这个并没有给她什么好脸色的所谓的朋友。

 

4

两个人之间,需要多少次的“碰撞”,才会擦出一点点的火花。

我和朱梵两人同在一个屋檐下,到底用了多少次小心翼翼,才走到如今的大张旗鼓。锦城的冬天零下二十多度,我们顶着冻得通红的脸,一起啃一个嘎嘣脆的糖葫芦,甜得可谓弥补了童年。哪怕天寒地冻,可我们却可以炽热到滚烫,在雪地里尽情欢呼。

后来我慢慢了解到,朱梵是留守儿童,从小被在乡下的爷爷养大,因为爷爷老是喝酒打牌,不怎么照顾朱梵,所以她和小乞丐差不了多少,总被别人欺负。

即使后来被接到大城市,她心里总是对朋友带着先天的排斥,谁知道呢,人本来就是极其特别又极其个性化的,同样一件事情,对不同的人,总会有不同的触动与意义。

当朱梵捧着我的脸问我为什么也总是孤身一人的时候,我和她说,我才没有她那么悲壮,我只是占有欲很强罢了。

我之所以会和朱梵两人那么合拍,只因为在那短暂时光里,朱梵刚好需要我,朱梵刚好处于友情空档期,而我误以为,我会是她的全部。

也许我是个彻彻底底的唯心主义,安全感这个缥缈的东西将我死死地困顿在自己的孤寂世界里。我可以将一切都同朱梵分享,但前提是,只是我们两人。

朱梵后来一段时间忙专业,在她和她的拍档走得很近的时候,我和她产生了巨大隔阂,如果她不能只属于我,那么我会主动放弃。

离别前的一晚,我们吵得很凶,她说我无比幼稚,她说我是个小霸王,她说我不是真正爱她,她说,走了就别再回来……

我将什么都留给了朱梵,包括那件曾飘舞在风花雪地里可以装下两个人的避风大袄,还有那间避难所和楼下别具一格的声控路灯。

 

5

五年时光,将我从一个意气少年,变成了一个拥有成熟稳重模样的大人。

我可笑年少的幼稚,真像朱梵说的那样,小恶霸一枚,喜欢一个人,就要把她揣进口袋,不让任何人靠近,自私又自利。

爱开始让我想渐渐了解这个世界,那些我原以为的洒脱不羁,在真正喜欢的人面前,都脆弱的不堪一击。我原本以为什么都值得期待,更好的永远在触不到的未来。但慢慢我才懂得,所经历过的每一次遇见,都是曾经倍感殷切,幻想过的无限美好。

这次回锦城,我装作漫不经心,心里却比谁都在意。这些年,我成长了很多,我发现并不是和每一个接触过的人,都会产生同样的化学反应。

不同的人,带给我们的直观反映是不一样的。或许我根本不必担心,我要对爱本身忠贞,而不是限制被赋予爱的那个人的自由权利。

朱梵一直都留在锦城,在一家传媒公司当主持。新年之际,他们举办活动,我入场的时候,音响里一个甜甜的女生正唱着“白天黑夜有你在身边,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很甜,告白宣言藏在嘴边,再靠近一点点就把手牵……”

我看见了朱梵,是习惯了出租房声控灯的朱梵,每每遇到黑暗,每每紧张或不安,就会不自觉跺脚,以为“一声令下”万物都会霍然开朗起来的朱梵。

而她转身抬眼的瞬间,我们正好四目相对,像五年前最稀疏平常的一个转身,那一刻,全身似是淌过一股电流,对视几秒,我眼泪就不自觉开始在眼眶打转。

在那一刹那,我觉得我们依旧是二十岁的我们,可再一次见到对方时的感动与颤抖,却是五年时光过后沉淀下来的人生中沉甸甸的意义。

时光磨掉了我身上的戾气,爱让我变成了更好的自己。

我鼓足勇气,向她走去,步子紧张到像是上了弦的玩偶,明明很短的路程,我却感觉走了很久,似是从懵懂纯粹的年少,走向更加坚定的未来,“朱小妹,我收留过你一次,这一次,可不可换你收留我。”这句话一直在我脑海中徘徊。

责任编辑:讷讷 onewenzhang@wufazhuc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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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陆陆呵
陆陆呵  
人生海海,爱且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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