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台谈话|魏思孝:文学没有过时,也没有时髦过


文/小饭、魏思孝

 

「后台谈话」是由「ONE一个」发起的作家访谈类专栏。我们相信,不管文学场如何人声鼎沸,「后台」始终是那些在写作这条道路上艰难求索的作家,和他们的心灵内史。

 

谈话者

魏思孝,1986年生于山东淄博,出版有《小镇忧郁青年的十八种死法》等多部作品,近年完成“乡村三部曲”——《余事勿取》《都是人民群众》《王能好》。

小饭,自由职业者。

 

小饭:魏老师思孝好。其实我对你的名字就有点好奇,这名字无论从字面意思解读,或者别的角度,又传统,还有点“古板”,但挺好听好记,还“好看”。我想知道你这个名字的由来——尽管这不是你所决定的。

魏思孝:饭总好。这名字是我母亲起的,当时她起了两个,华邦和思孝,二选一。其中,“华”“思”都是家族中我的辈分。没用前者,是担心上学会被同学们取笑叫“梆子”。至于叫思孝,大概就是寄托了美好的愿望,希望我孝顺而已。她没上过几天学,也谈不上有什么深远的考虑。

小饭:既然说起了,那我想问问,生活中你母亲是什么样的人?你父亲呢?我想这会让我了解你是如何成为现在的魏思孝的。

魏思孝:在《余事勿取》《王能好》《都是人民群众》里付英华的原型就是我母亲,村里人一般都称呼她为老付。老付是个朴实勤劳的农村妇女,身上有朴素、势利一面,在我看来,她善良且在生活中从来不愿意占别人的便宜,这一点我很欣赏,具体来说,她也有些泼辣,绝对也不允许别人占她的便宜。靠力气吃饭,不投机取巧,是她的生存哲学。《余事勿取》里的卫学金的原型就是我父亲,村里人都喊他老魏。他比较沉默寡言,做事踏实认真,一板一眼。嘴拙,有些抹不开面子。我们家在对外交涉上,主要是老付出头,她善于和人打交道,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也骂得出来。反而衬托出老魏的老实,老魏在家里脾气有点急,但为人口碑很好。他俩作为夫妻,虽然在我记忆中就经常拌嘴和吵架,但相濡以沫是比较融洽过日子的伴侣。可以这么说,除了家庭贫寒一些,我的确是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成长环境。从性格方面来说,我的身上有老付和老魏的影子。我让他俩感到最大的意外就是,不爱上班和干活,为人懒散。这在相当一段时间内,让他俩很是苦恼。

小饭:总体来说,你写很多乡村。那你会不会介意别人评论你的作品“乡土文学”?或者“现实写作”?你觉得这是一种落伍的归类方式,还是一种无可奈何?“荒诞现实派”呢?更接近你写作的本真吗?你对这几种归类有什么自己的理解?

魏思孝:归类易于宣传,起码算是受到了一种关注吧。虽然我觉得乡土和城市的题材划分没有多大的意思,但目前来说也没其他的办法。我倒不觉得现实写作就显得落伍了。落笔现实主义,既有现实的关照,同时在写作的手法上,还有进一步拓展的空间和尝试。言之有物,很重要。不论是什么文学流派,有力量和生命力的,都不是空无一物的。可能刚开始接触写作时,都期望自己能贴上先锋啊荒诞啊实验啊这些好听的标签,显得独具一格。时间久了,这些标签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至于本真,我觉得自己身处的现实太丰富了,作为一个写作者显得极其渺小,能用自己的笔触,描绘一二人物的处境,就是很难的一件事了。我欠缺创新的能力,甚至自觉越来越局限,目前就想把自己的所感所想通过小说这种艺术形式表达出来。至于其他的,我也做不了什么。对于在小说这门艺术上进行尝试和探索的写作者们,唯有尊重。

小饭:那我们说说《王能好》吧,你在写作这本书的时候,有没有用剧本大纲的方式在写作?有没有学过编剧?以后会尝试编剧工作吗?

魏思孝:我尝试过编剧工作,写过一些,但都没有成型的作品。没有系统学过,就是看一些编剧方面的书而已,对自己喜欢的电影剧本也打印出来仔细研究过。总体来说,我对与人合作这件事,有些抵触。小说更个人,自己负责,也可以固执己见,不用身背太多的责任。至于《王能好》的创作,一开始就草拟了大概发生的事——后续写时又及时调整。第一稿粗略去写。第二稿细致化。第三稿最后修订。如果是改编自己的小说,可能更有兴趣尝试编剧。至于其他的,如果不是生存压力的话,还是能不碰编剧就不碰,在编剧这方面获得不了小说创作的满足和成就感。

小饭:你觉得“王能好”接近某些经典作品中的人物吗?比如,某种角度上,有点像鲁迅笔下的孔乙己,又有人觉得他像是《麦田里的守望者》里的主人公。也像余华《兄弟》里的兄弟之一。你到底想写一个什么样的人?

魏思孝:在写《王能好》时,的确有想塑造一个文学上典型人物的念头。可能这些年吧,很多文学作品,没有令人印象深刻的人物。希望王能好能成为当下文学生态的一个代表,后人谈及乡村光棍,就能想到他。在写的过程中,人物是按照“表哥”的原型去刻画的,但去文学化表达时,也没有刻意去靠拢,但没有办法,鲁迅刻画的阿Q就是代表着我们的国民性,躲不开。回头来看,我自觉人物刻画还算成功,虽然有取巧先辈成果的嫌疑。

小饭:尽管结果很好,《王能好》受到了诸多好评。但我想问你在写《王能好》的时候,有没有绝望的时刻?觉得这个人没意思,这样的写作没意思?陷入自我怀疑的时刻,在你所有的写作过程中,多吗?

魏思孝:绝望和自我怀疑,在每天具体的写作中都会反复出现,倒不是觉得这个人物没意思,这样的写作没意义,而是觉得对自己写出来的东西不满意,达不到自己的预期。我总是在写小说的过程中骂自己,对力有不逮的不满。但即便如此,写还是要写的,没有人要求我必须要写什么,还是自己有创作的冲动,不写作的日子,更觉得无所适从。写完每天规定的份额,就觉得自己不算虚度日子,就觉得满足。

小饭:所以,写作可以看成是你的生活方式?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样的意识的?觉得写作是一件幸福的事?不写作不能幸福吗?

魏思孝:说是生活方式有点言过其实。就是我恰好热爱的和赖以生存的达成了一致。我总是说写作让自己有满足感,就是写出点东西,会让自己觉得没有虚度,也是一种自我价值的确认,认为自己是创造出些东西的。我总是在对自己说,这世界上本来没有这篇小说,但是你写出来,就多了一篇署名是你的小说。一想到这里,我就很有成就感。要是不写作的话,我感觉自己的确就一无是处了,没什么能力赚钱,也不擅长干别的。人总要找点事情打发时间,但没有创造性的消遣,我还没有到单纯去享受生活就能感到幸福的境界吧。

小饭:你早年写中短篇小说多,这几年开始写长篇,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写作上你是一个有计划性的作家吗?会给自己定一个五年十年写什么这样的计划吗?

魏思孝:具体一点来说,长篇写作能让自己处在一个相对长时间稳定的创作状态下,减少焦虑。中短篇写作,在写完一篇后,创作间隔期就很焦虑。除此之外,其实也没有特别刻意,就是恰好想写的东西更合适小长篇这样的篇幅去表达。从2021年9月份到2022年11月份,我也陆续写了十几个短篇。当然了,短篇在我这里,更现实的考虑就是能发表赚稿费了。计划总是在变,但总会有未来一两个写作的项目在等待自己,暂且还没有写作枯竭的情况。我最多就是知道,自己未来两三年要写什么。五年或十年太久远了,难免会随着自己的成长,改变写作计划。

小饭:你说随着成长,会改变。那我很想知道这些年来,发生在你身上,有哪种可以称得上是“巨大的改变”?我想主要是思维层面和价值观层面的,或者说是对小说的某种理解上的?亦或是对生活本身的理解。

魏思孝:目前为止,我还没有那种所谓的顿悟时刻,就是一下子开悟了,觉得自己不一样了,拥有了超过个人预期的能力和想法了。但回顾几年,甚至十几年,会感受到自身想法的变化,而这种潜移默化,一来还是生活带来的,比如你身份的改变,为人父母啊这样的,另外就是你眼下所经历的,目睹了一些人事变迁。而这些有关生命的体验,难免就会代入到你个人的阅读上。这种应该是我们的常态吧。这两年可能做事情更“功利”些吧,觉得这个事没意思,浪费时间不想去做,那种二十来岁多去尝试的想法不多了。就是自己表现出来的,可能越来越理解一些事情和现象,但具体到自己的内心,倒是越来越固守,远离热闹,回缩,专心做点自己的事情。但很多时候也会自我审视,作为一个写作者,不去表达和批评一些不公的事情,是否没尽到本份。我对自己的定位就是,尽可能为弱者和别忽视的群体去发声,这种发声大致就落实在自己的写作上吧。回到写作者的身份上,我还是那种需要靠好的作品和作家去引导的写作者,可能偶然读到好的东西,就受影响。那说明,这个作家,肯定是写出了暗合你内心的东西,甚至解答了你长久的疑惑。韩东的一些言论和思考,时常给我这种感受。

小饭:你说“图书出版已经很萧条了,没必要对营销太过苛责。”那么在你心目中,有没有理想的“营销”手段?比如海明威的《老人与海》,出版人“欺骗”一位——不止一位,欺骗了很多年轻作家为海明威的作品写书评——你觉得这个手段是不是可以被接受?

魏思孝:我都不知道海明威的《老人与海》有这样的幕后故事。可见这些有些见不得光的营销手段,并不能减损一部伟大的小说。我个人的看法还是,如果是一本文学品质过硬的小说,有些不过激且聪明的营销手段让更多人读到,就是好的。但现实情况更多的是,很多的营销都太过用力,用词名不副实。但时间是公平的,营销再怎么过分,读者都会自己去投票的,留不住就是留不住,没什么好商量的。在这个前提下,我就认为,没必要对营销太苛刻,因为这都是短期效应,没什么用的。很多时候,过度的营销反而适得其反。至于我心目中,最省事的营销当然是有话语权、流量的人去带货,大众去盲从购买。或者是有权威和公信力的奖项和榜单,目之所及,我们的文学更多地陷入了人情和世故。反而在文学期刊体制之外,更有一丝清新的空气。最健康的营销,是没有营销,靠书本身的质量,自生自灭。但这又太过残酷,好东西并不总是能被普通读者认出来的。

小饭:如果有人跟你说,海明威,福克纳的时代,人人都尊敬作家的时代,文学的好时代过去了,你会怎么反驳……如果必须就此说点什么的话。

魏思孝:如果不是写作者,和我这个话题,我就表示同意,没有争辩的必要。倒是写作者和我说这话事,我的情绪会大一点,是不是过去,起码不是一个热爱写作的人应过多考虑的问题,尽自己写作的本分,难道说文学的时代过去了就不写了?延伸来说,我也不觉得文学的时代过去了。是期刊文学式微,论坛、博客等这些文学载体的时代过去了。如果局限于国内的情况,把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归类为文学的时代,这是不妥的,那只是发表文学作品成为人生(解决工作调动)捷径的时期,如同新概念(作文大赛)在最初那两年的情形一样,可以免试升学。文学没有过时,也没有时髦过。可能抄写诗句,写点记录内心的文字,曾经是一代青年人通用的表达方式,但并不能错以为那就是文学的时代。一如,当下的人们把拍摄短视频,当做记录或是谋生的手段,可以称之为短视频的时代,但还不能将短视频上升到一种艺术形式。文学是一种艺术门类。某个年代,好的作品以及文学经典都为数寥寥。可能我们身处的现在,更为凋零而已。以上是我粗浅的认知。

小饭:那么现在,读什么样的书(小说)会让你感到兴奋?同样,写到什么题材会让你兴奋?反之,什么样的作品会让你感到厌倦?无论阅读还是写作?

魏思孝:我对书和小说的要求不太一样。书的话,主要是读到自己不了解的东西,就觉得很有意思,比如最近这一两个月一直在看《洪业》,讲清朝入关,南明灭亡的事情。对小说的话,要求更为严格一点了,要求文字凝练,言之有物,作者对生活独到的观察。这两年写作比较密集,小说阅读上不是特别多,主要还是重读以前读过的东西,很多情况都是拿出来再看那么几段就很满足,比如安妮·普鲁《身居地狱但求杯水》之类的短篇。我还是对那种写实的,立足于日常生活的东西感兴趣。第一次读到丹尼斯·约翰逊的《火车梦》,至今想一下,还很激动。我对建立不起信任感的文字,很排斥,这里倒不是说题材上有什么限制,就是编造的痕迹过重,浮于表面。单纯的故事对我并没有吸引力。

小饭:看完你这个短篇(《叙旧》),我想问,法国的新小说,中国的先锋文学,以及韩东那一波作家,他们对你的影响大吗?这些影响是否持续至今?

魏思孝:我知道法国新小说的那些作家,但没有读过。中国的先锋文学如果是文学史上的那些作家和作品的话,我没怎么读过,也谈不上影响。如果先锋文学是指第三代诗人那些,包括韩东在内,倒是对我有很大的影响。对我这个野路子出身,没有系统阅读和写作训练的写作者来说,第三代诗人以及包括“他们”“橡皮”等论坛文学,对我来说是文学上的启蒙,解决了怎么下笔去写的问题,松开了手脚。这个影响还在持续,但已经在逐渐减弱。这也是必然的过程,文学审美是在变化的。不过自始至终,这都是我文学的底色和底座。我也从随心所欲去写,过度到了自我要求更多一些,当然也可以说是有些被束缚。而这种束缚,更接近自己当下对写作的追求。

小饭:如果你愿意说的话,很想具体听听你自己当下对写作的追求是什么?这种追求是从何而来?这种追求更适合体现在你短篇小说的创作中还是长篇小说的创作中?

魏思孝:可能更多地还是作为一个记录者的身份吧,最近发现越来越羞于表达和书写自己的内心的想法,总是想展现和试图去表达他人的,比如说村民。这个不太好,感觉有点丢掉了写作者首先要对自己坦诚的前提,我想自己应该去克服一下。这侧面是不是也说明自己的想法,有点见不得光,生怕被人知道。我想可能有一点。我自己的这种写作风格,短篇可能更适合以“我”来写自己内心的想法。长篇更适合一个记录者的身份,去客观呈现你眼中的世界。我听到别人说我写的小说,记录了被忽略的人和事——主要是当下的乡村——我心里还挺满足,这大概也能说明这几年自己的一个追求吧。

小饭:在写作之初,你经常在网络上发表自己的小说。能说说那段时间对你的学习和成长的作用吗?

魏思孝:作为初写者,当然渴望被阅读和关注,贴出来让大家看到,也是希望能有交流和反馈。零星的认可,也对自己是莫大的鼓励。这应该是写作者必然都经历的一个阶段。但初写者另一面是,无知无畏,盲目自大,总觉得自己得不到认可,个人情绪太重了,发表和出版的挫败,会让自己过于苦闷。一些写作上的问题和缺陷,我都是在自己写作的过程中去体悟的,这个时间铺得有点长。当然,到目前为止,我也不能说自己就有更为清晰的认知了,最多可能就是不被发表和出版所困扰,文学审美上更为笃定去写。但还远没有达到内心中对“好”的标准。

小饭:会经常去网络上看读者对你作品的读后感吗?有没有一些你印象深刻的评论,曾经改变过你的写作?

魏思孝:我经常去看读者的评价,评价总是让我感觉太过誉,或是太贬低了。我其实对自己认知还比较清醒一点,也可以说对“好”的标准更严苛。写作从开始到现在,没有按照读者的评价去改变写作。改变自己写作的,是通过阅读建立的审美,以及对生活的观察。

小饭:有没有想擦去的作品和人生?或者有没有不想承认的自己过去写的作品?

魏思孝:想擦去的作品,其实已经没什么人去读了,所以擦不擦都没什么关系。至于自己的人生,悔恨和羞于提及的事情,都是逐年增加,我不能说自己活得很通透。既然是自己写的,好坏与否都还是要认的,毕竟没有抄袭过。

小饭:那你会因为什么样的事情而悔恨?可以举一两件事吗?类似的悔恨会成为你写作的某种组成元素吗?写作可以解决你一部分悔恨之心吗?

魏思孝:悔恨更多的是,所作所为没有达到对自己的要求,辜负自己,更辜负他人,并在其中意识到自己缺乏应有的磊落和勇敢。在这里,我就没办法勇敢说出几件让自己悔恨的事。写作的确是自我疗愈和自己内心达成和解的一种方式。我想,自己以后可能就越来越谅解自己。苛责自己,容易病态。我应该时常去审视自己。

小饭:你对体育很感兴趣,尤其是篮球。以后会写有关篮球的小说吗?或者类似球评之类的作品?

魏思孝:我看篮球,就是外行看热闹。说是热爱篮球,不如说是更热爱詹姆斯。至于关于篮球的小说,从来没有想过。平时倒是喜欢看球评,我很喜欢一个叫猫三的写的球评,尤其是写人物的,行文有文学性,简直是文学作品。比如他有篇写老K教练的《沙皇、戏子、咖啡与蝴蝶》。他的公号叫,猫三的大排档。这几年我迷上了综合格斗,主要是UFC的比赛,也冒出过写那些格斗选手的念头,但很快就打消了。小说还没写好,还处在卖字求生的阶段,写别的东西,好像有点不务正业,功利的角度来讲,也不合算。竞技体育也是看待人生和生活的一个角度,比如2021年1月17日,阿根廷UFC选手庞齐尼比奥在被李景亮KO后说,“现在我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我的悲伤。我想在复出战中给自己一个胜利,因为我付出太多这是我应得的回报,我为这次比赛付出了辛勤的备战,整整一年的准备工作,但是这项运动就是这样,有一点失误,就会被对手一拳捣入,一切都会结束了。我一生都在逆境中锻造,这次也一样。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强大!”这段话,给予我力量。

小饭:谢谢思孝,这段话很精彩,也给了我力量。能不能再告诉我一段话,能让所有人觉得幸福的话,如果你有听过某句或某段让你觉得幸福的话。尤其是让写作者幸福的那种话。不要拒绝我。

魏思孝:很多时候,觉得别人能理解自己艰难的处境,低谷时心灵深处的取暖就足够了,反而不是因达到某种目的和需求后产生的幸福感,毕竟后者是稀缺,而我们可能更多是处在困境,却毫无办法。什么话让自己感到幸福,可能和当时自己需要什么有关系,尤其是在这两年,可能实在的物质上的收入,会更好一些。作为写作者来说,能坚定去写下去的信念就很难得了,毕竟我们总是面临自我怀疑以及外界反馈的夹击。海明威说,你越写,越懂得写作。这是学写作唯一的方法。共勉。

责任编辑:梅不谈

本文首发于《山东文学》。

作者


小饭
小饭  @中年小饭
前 作家、媒体人
魏思孝
魏思孝  @魏思孝
写小说。短篇小说集《小镇忧郁青年的十八种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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