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什么时刻真正成年?


ONE编辑部问

你在什么时刻真正成年?

ONE友答

 

法律上成年的时刻是固定的,到了那个年纪,可以结婚,可以考驾照,可以入伍参军。像一条清晰的边界分开两边。但内心来说并非如此,有的人早早成年,有的人到老可能也不明白成年人该承担什么,成年或许是生命某一刻的顿悟。


我觉得真正成年的时刻,是我爸在外地时,操作机器过程中手指被切断,我一个人办理好医院所有的手续,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的那一刻。

无尽,25岁,自由撰稿人


明白自己不可能成为画家的时刻。我是艺术生,小时候对于艺术总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总想对标毕加索、梵高、马蒂斯什么的,可真的学了这一行吧,很快清醒过来了,我靠画画是养不活自己的,更不可能成为名家,在历史长河里注定留不下自己的名字。

小明,23岁,迷茫人


今年春节后,父亲跟我喝酒,掉了眼泪,把家里的存折和密码全都给了我,说后面的路你就自己走了(他还有他现在的家庭),他说他老了,说,你要快点成长起来。

春末,母亲生病,继父腰坏了,一家人没有收入,弟弟考进很好的中学,但因为钱,他们还在犹豫要不要回老家读普通学校。因为前些年读书时母亲没给我拿过钱,所以她在我面前一向对这个字眼很敏感,大概因为愧疚。看望他们的时候,他们虽然失意,但从没提过这些事,是弟弟告诉我的。我不愿意让母亲走,因为回了东北就不知何时再见了,想帮忙,但她拒绝了。最后弟弟留在了那所好中学。母亲告诉我,希望你自己也快去做点正事,你不小了。她讲的正事,也就是值钱的事。我爸我妈,继父继母,都没买过社保。他们开始恐慌。我意识到他们真的快老了,所以母亲的眼神让我难以逃避。

于是今年去赚了些钱,卡里余额多起来,买了车,抽的烟也贵了一些,好像真的成了体面的大人。但一直在内耗,之前的一切都崩塌了,现在要学着怎样以大人的身份重新跟自我、跟生活相处,这是个难题,以至于让我变得浮躁,很长时间无法写出一篇完整的文章,至今仍在处理这个问题。从没想过才是本命年最大的挑战。做大人一点都不酷。

唐冲,24岁,小镇青年


第一次对父母说“不”的时候。从小被安排各种事,我忍了,甚至大学专业都是他们决定的,我也忍了,可是还想决定我嫁给谁,我必须说不。

杜小姐,25岁,教师


第一次分手,我觉得第一次恋爱不是成年的时刻,但第一次分手是,分手让我明白的远比恋爱多。

白面琵琶,29岁,程序员


工作,出社会才发现,十多年被教育出来的信念、价值体系,只需要几个月就轰然坍塌,我明白了什么叫说一套做一套。

盒马不鲜,31岁,打工人


生理上早就成年了。心理上,也许因为没成家,和真正的成年总差一点。也许跟成家无关,总差的那一点是特意给好奇和天真留出的余地。

伊朝南,41岁,作者


我觉得“做决定”这件事,是成长阶段的一个划分标准。小时候,父母为我做所有决定;中学时开始有了“自我”,开始想要自己做决定,但是没有能力;工作以后,跟父母的连结逐渐减弱,我们各自为自己的生活负责。直到现在,父母都退休了,身体机能也逐渐衰退,我开始对整个家庭承担起了照顾、判断、决定的职责……当我发现我与父母完全调换了角色时,我意识到自己真正成年了。

小桃风,34岁,媒体从业者


我在想成长和成年似乎是割裂的,成长悄无声息,不知不觉,渐进,但成年这个词眼总是容易让你回想起某一个特殊的节点。18岁生日,知道了父母已经背着我离婚两年的事实。19岁,一个人转十多个小时的车回老家房间,满目疮痍,蜘蛛网里三层外三层,当晚还遇上县城酒店爆满,一个人在网吧的沙发上窝了一晚上。22岁,一个offer都没拿到回到四川,住在靠近机场、楼下全是大排档的一个八平米单间。23岁,成为一名中文系研究生,从成都的最南边搬到最北边。24岁,好朋友去世,一个人在老家滨河路上开了一整晚的车。26岁,有了自己的第一份正式工作,有了一个固定的居住地,有了很多新朋友,同时也有了一段全新的旅程。成年真是一个特别主观的事情,它主观到你都没办法给它一个具体的定义——要我说的话,自己尽管都快30了,但依然还在奔赴那个休止符的路上,十年一觉扬州梦,轻舟还没过万重山呢!

陈功,26岁,上班族


拿到第一笔工资的时候。我需要合理分配它的功能,房租、饭费、零花,还得有一部分能存下来。第一次有了自己养活自己的感觉,自己能负担自己的一切开销,才是真的长大了。那一刻,我才成为了一个独立的人,是可以由自己为起点向外发散关系的点。

苦头,28岁,人力资源


感觉15岁时就已经成年了。老师不喜欢我,内向的我和同学也处不好,住校需要自己处理自己的一切事务,爸妈以为送我去住校就完全不用操心了。我得自己照顾自己,请假也要看老师的脸色,看见别的同学下课去抢食堂,我连进食的欲望都没了。那是比现在上班还要辛苦的日子。我比同龄人情绪稳定,波澜不惊,是因为我提前经历了成年的过程。

瞄准靶心,31岁,普通职员


拥有自己的小猫的时候。我爸妈不想养,但是拗不过我,便让我用劳动换猫的一切。洗碗、备菜、洗衣服、拖地、擦桌子……我换来了小猫的一切,也兼顾着完全照顾小猫的责任。能尽好责任与义务,才是真的长大了。

安苗儿,26岁,银行职员


在和曾经很亲密的朋友决裂之后。我算是个讨好型人格吧,也是没有主见的人,朋友让我干啥我都会干啥,我享受这种被需要的感觉。也忘了是因为什么事情了,就是不在一起玩了,然后我就开始独自生长了。在家的时候依靠父母,上学的时候依靠朋友,后来只能依靠自己,不得不自己给自己出主意,这是个很好很好的事。

克尔,23岁,野生画手


第一次被实习公司老板剥削劳动力+工资的时候。有句话说,“面对人,我们都还幼稚。”

小周,25岁,记者


工作之后,春节回家。发现自己跟父母所能聊的事情已经越来越少了。我所遇到的难题他们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给予我帮助。未来的事,我都得自己去面对了。

Rosemary,25岁,程序员


自己曾经非常痴迷的爱豆要来自己所在的城市开演唱会了,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存款数,内心已经毫无波动。我这才意识到,这些爱豆已经逐渐淡出了自己的生活。

降解吸管,26岁,摄影师

责任编辑:舟自横 onewenti@wufazhuc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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