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y 14, 2025
分享欲消失是否代表爱意消亡?
在亲密关系中,分享欲本不是一样可以长久维持的东西。
因为激情总会褪去,而留下的是安心感。
举个例子,就像你搬到了新家,那空荡荡、整洁而又明亮的环境让你身心愉悦,你非常享受最初那纤尘不染的地板、那光亮无暇的浴室镜,你可以随心所欲地安置新的物件,打开亮铮铮的灯光来欣赏晚餐。
而当你住了三四年之后,它已经变旧了,地板也不反光了,瓷面的水渍也擦不干净了,也没有多余的空间来添加新的家具了。你不再享受住在里面的感觉,不再停下来欣赏它,甚至你都忘了你时时刻刻在使用它。然而,你会放弃它,去搬新的房子吗?很多人不会,除了搬家的各种成本之外,更重要的,是这个熟悉的地方带给你的安心、舒适的感觉。
换在亲密关系中也是一样的,随着双方的逐渐熟悉,激情一定会褪去,但激情的褪去不一定意味着这是不健康、甚至岌岌可危的关系,因为留下的,是一种平淡而亲密的情感,类似于亲人的感觉。
心理学家罗伯特·斯滕伯格用他注明的爱情三角理论解释了这一现象。他认为各种不同的爱情都能由三个成分组合而成:激情、亲密、承诺。
激情的主要特征是性的唤醒和欲望,同时也包括能使伴侣感到满足的强烈情感需要。渴望伴侣的陪伴和回应、对伴侣的强烈依恋、见不到时的梦萦魂牵、见面时的小鹿乱撞,均属于此类。
亲密包括热情、理解、沟通、支持和分享等爱情关系中常见的特征。如宁静的陪伴、夜间一起牵手漫谈身边趣事、难过时的安慰、共同兴趣的分享等。
忠诚指投身于爱情和努力维护爱情的决心,包括为了关系而作出牺牲的部分,以及指向彼此未来的部分。为对方而限制自己的社交圈、为了未来努力存钱、一起规划未来的事项等。
斯滕伯格认为,一段完美的爱情,平衡地兼顾了以上激情、亲密和承诺的三个成分。
但是,高水平的激情一定无法长期地维持,最终爱情将会只剩下亲密和忠诚,成为相伴之爱,这正是长久而幸福的婚姻的典型模样。而在大多数的婚姻中,甚至连亲密也未必继续存在,最后只剩下忠诚。
那情侣什么时候分享欲最强呢,答案是刚开始的那几个月,热恋期的时候。在这个时间段,激情和亲密占主导地位,双方都花费大量的时间和对方待在一起,彼此之间永远有说不完的话。
尤其男生在恋爱初期,他们的择偶策略可以比喻作“孔雀开屏”,他们喜欢通过多说话、多分享来展示自己的健谈,而自信和侃侃而谈的男生,在女生眼中会更加有魅力。而过了热恋期之后,男生逐渐恢复了原本的特性,更加注重用行动而不是语言来表达,爱一个人的方式,可能是为她做事,可能是肩负起责任,而不再是分享日常生活中的琐事。
所以,分享欲几乎是一定会消失的,与其说是消失,不如说是一方或双方恢复了原本习惯的相处方式。
但如果在这个过程中,双方变化和适应的步调不一致,就容易产生“ta不爱我了”的误解。
例如焦虑型依恋,在关系中对伴侣有着更多的需求感,需要更多的陪伴和关心,他们也会把伴侣说话的多少、回复消息的快慢等当作衡量对方是否还爱着自己的一个依据。随着热恋期的过去,对方逐渐地把关注的重心从对方的身上转移到自己的工作、生活中,分享的话题也越来越少,在这个过程中,焦虑型依恋就会明显感觉到对方的冷淡,误认为对方不再爱自己,甚至要和自己分手。
像这类情况,就会把分享欲消失和爱意消失画上等号。
其实,什么样的爱情才是常态呢?恋爱初期,以情感的交互为主逻辑,双方亲密地表达爱意,建立起亲密感,恋爱中后期,以相处和合作为主逻辑,两人在一起不仅仅是为了有个伴,更是为了能为彼此的生活遮风挡雨,所以各自分工,默契地处理生活中所需面对的事情。到了这个事情,比起爱意的传达,更加需要的是调和矛盾的能力,和共同应对生活风险的能力。
而能否往这个阶段顺利过渡,也是衡量双方能不能长久生活、共建家庭的重要依据。
May 13, 2025
这个时代知识是不是贬值了?
这个时代,有人唱衰知识贬值了,是因为我们太容易把知识和学历、信息的定义混淆了,也太容易把“搜索到”错当成“已经掌握了”。
每天醒来,我们都在信息流里游泳。五分钟可以速通一部剧的剧情,想学做菜有拍好的短视频教程,出门旅游有其他人做好的攻略表格照抄,甚至想写代码、创作一首歌曲都有AI可以代劳。信息的获取难度大大降低了,触手可及的便利,似乎给了我们一个错觉:只要想,便可以迅速掌握很多信息、学习一种技能。
但我们却往往会忘记一个事实,就像站在图书馆中不会自动获得书籍的智慧一样,我们拥有搜索工具并不意味着拥有更多知识。真正的知识需要经过理解、消化的过程,而这个过程是无法被搜索引擎替代的。
同样,学历也并不是知识的等价物。它只是证明你受过某些教育,却无法代替你亲自走进咀嚼疑问的过程。想起大学时我为了赶论文,会打开十几个网页遍览参考文献,读了很多,却不记得自己真正思考过什么。也会因为知识焦虑而疯狂刷分,多修甚至旁听其他专业的课程,当结业时会看着多出的十几个学分沾沾自喜。直到工作实践时,才明白和踏实学的人差距到底在哪里。
本科的时候我的专业是新闻传播相关,每次考试前会突击背诵许多词条,像单向度的人、沉默的螺旋、全景监狱、媒介即讯息……这些看起来颇为唬人的词,用在综述的大题里去答,效果确实有加成。直到毕业后的许多年,我已经忘记了这些词的意思,当网络舆论事件高频出现,我很想在脑子里厘清舆论背后的群体情绪逻辑,却发现无论套用哪个大词,都会显得过于粗暴。
于是我开始察觉,知识从来不是一个死物,而是你与世界对话的产物。知识不是一堆材料,更像是思考过后价值内化的过程。你争论过的观点、反复咀嚼过的困惑,都会一点一点,在你脑子里沉淀成判断力。这些经历会最终内化为你思考问题与筛选观点的信息库,影响你如何理解世界,如何做决策,如何与他人交流。它并不直接体现在考试成绩或学历上,也不一定带来立竿见影的经济回报。它可能只在你表达一个观点时,用词更精准一些;在面对复杂议题时,能分清事实与立场。
我遇到过一些知识浓度很高的人,他们不见得学历最高,但很快就能听懂一个新领域的问题结构,能快速辨别信息中的水分。他们的知识,不是靠“知道得多”体现的,而是在“知道怎么想、知道怎么用”里显露出来的。
我始终记得,有一次我和一个朋友讨论公共议题,她沉默良久,说了一句:“我不知道怎么想更对。”但却在讲完这句话之后,从不同角度都梳理出了各方的利益动机。当你和人进行深入交流的时候,你会发现有人可以在面对复杂的社会议题时,说出一段清晰诚恳有逻辑的看法,也有人只能用一个梗终结掉话题。
如今我们面对的是高度复杂的社会,问题比以前更难,标准答案越来越少。一个人如果没有自我搭建的知识框架,只能在浪潮中被裹挟。甚至连判断一个看起来很权威的人士是否在胡说八道的能力,都依赖你是否掌握了某些基础知识。
所以知识从来没有贬值,只是它在升级。过去它可能是通往体面工作的门票,是一纸文凭。而现在,它变成了一种认知能力:能不能跨领域理解问题?能不能快速学习一个新技能?能不能独立判断真假信息?知识不再奖赏轻浮,不再迷信权威,不再因为谁背了几本书就给他过多的加持。它只对那些愿意花真心去理解世界的人,打开一扇窗。
我也在期待自己慢慢变成这样的人,读书不求快,写作不求火,也更常提醒自己:你看到的,不等于你理解了。你理解的,也不等于你能用出来。
我不觉得知识贬值了,它只是更属于那些不再轻易说“我知道”的人了。
May 12, 2025
什么决定改变了你的人生轨迹?
二〇〇八年,春节过后,大二的我拎着行李赶火车回学校,春运返程的人非常多,泰安站还没扩建,一丁点儿,人挤成一锅粥。检票前我就在找,下了步行梯到了站台,便在站台上继续找。总是能遇到的,一年四回,从泰安到西安的车就那么一辆,时间都差不多,座次有别而已。她父亲能到站台,车来后就靠她自己,她拎着巨大的行李箱上车,我跟过去。巧了,我来吧。安顿好行李,坐在卧铺靠窗的座位上看自己的车票,车厢隔着四个。她跟窗外的父亲挥手,火车开始轰隆隆滚动,要持续前进十七个小时,我扶住自己的行李箱。她坐在我的对面,觉得巧合,寒暄后,问我的位置在哪儿?我给她看车票,她说你也到西安。我说,好像你不知道。她咯咯笑。
记忆可能有偏差,但错不了。刚成年时总是感觉浑身有劲,也极为叛逆,高三跟她谈恋爱,情感难以抑制,追她到教室,到操场,到画室,看过她画画,素描静物,光影交错,苹果橘子梨,长方体正方体圆柱体和锥,总觉得与众不同,独一无二。艺考要先于普考,成绩出来后,她要去西安。于是,我也决定要去,不论成绩如何,专业也无所谓。为此事跟父母争吵,爱情只是幻觉,有些决定只有一次,但还是义无反顾。事实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同年底,正式分手,美好的设想和规划全部化为泡影,陌生的城市只剩一辆相同的列车还在运行。
这种行为不值得,但相信很多人也会这样做,被所谓的爱情冲昏了头脑,丧失了理智的判断,做了极端的行为,回过头来极其懊悔,要迫切地向上天再借五百年,或者拿到大话西游里的月光宝盒,拯救愚蠢的自己,把耳光强烈地甩向自己,告诉自己你还有更好的道路可以选择,向自己泼洒老生常谈的谚语,骂醒自己。
可真给你机会,你会作出更好的选择吗?后悔永远是人类的主题,也是很多文学作品赖以生存的源动力,我们品味他人的故事,再回头来审视自己,期望得到更好的对待,渴望自己能更加成熟,不做错事,一路顺风顺水。
其实我们一直醒着,每一个选择也都是自己做的,后悔是我们可以逃避的借口,听了太多如果和假设,幻想还在试图改变过去,殊不知现在的自己就是那一次次地以后悔的选择所铸就的,或脆弱或坚强,也都是自己来时的路。越来越相信宿命,你的每一个决定都不会超出你当前的认知,也不会使当下的你感到不足,每一个都是最好的考量和得当的对策,后悔只是将来的回头,是调侃,是谈资。再给一次机会,依然会毫不犹豫地冲锋,因为那毕竟是你,而不是别人。
也曾想过自己在南方的滨海大道,从事跟目前完全不相关的工作,把之前一切的非自我理智选择全部抛弃,好像自己重又活了一遍,这种想法与梦接近,属于无限宽慰的一种。但究起细节来,却又不堪一击,想象并不能落地,阅历的累积没有好坏之分。又想起父亲被诈骗时颇为文艺的自我调侃,我的人生起起落落,如潮水,如星辰。
人生没有既定轨迹,不要把自己想象成列车,那东西有石枕托底,还有目的地,我们没有,不是车头也不是车尾,没有装载的货物,不赶时间,就像宇宙的一粒埃,自由,同时可以散漫。旧事可以重提,但没有重来,有人说吸取教训,方能规避愚蠢的自己,可我觉得,“愚蠢”的自己就像某种刻在骨子里的基因,努力跳出复本的意义远远大于懊悔。那天翻朋友圈,竟认不出她,印象里还是学生时代的紫色长款棉服,破洞的肩膀处贴着圆形补丁贴,头发齐肩垂落,背后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湖,再细细回忆,那人像所有的人,在生命中或大或小地出现过,正出现着,心底便生出柔软的感激。
May 11, 2025
被N+1的那段时日,你的心态是什么样子的?
说实话,我现在依旧能想起2022年被N+1的那天早晨具体发生了什么。
我记得那是一个气温逼近40度的大热天。公司搬家,我们在一个临时办公地点上班,下公交车朝公司走的时候,我经过了一间新开的咖啡馆。我正犹豫要不要买一杯冰拿铁带去公司喝,忽然,我的直属经理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她请我。
老板请客,我当然欣然接受,然而我不由得想起了一句话,命运馈赠的一切礼物都暗中标好了价格。
果不其然。待我来到自己工位,吃完了早餐,喝了两口咖啡,经理忽然对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去会议室聊聊,我以为她是要给我布置什么新工作。结果等我走进去的时候,我看到了部门总监。
好家伙,那一瞬间,我心里已经有了一种不妙的预感,总监犹犹豫豫的,开始问我最近情况如何?工作忙不忙?我心说这是什么废话,工作不都是你安排的?就这么神经兮兮地客套了一番后,他终于说到了正事——公司打算裁员,裁一批人,我们部门要裁掉你。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有一瞬间的不舒服,但又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不舒服是因为我觉得我为组里干了很多活儿,写方案能力强。如释重负是因为我那时确实情绪不好,想着回老家休养一段时间。
事已至此,其实基本没有回旋余地了,经历过裁员的人大概都明白,裁你其实基本都是高层和HR决定好的事情了,能有缓和空间的就是赔偿问题,但大型外企对赔偿有明确的方案,那就是N+1。
在这个公司干了整整五年,N+1的价格其实还算不错,足够我休息,或者说缓冲好一阵了。
所以,起初,我是沉迷于用计算器算自己能拿多少钱的。虽然不能说是一笔巨款,但那种突然拿到一笔“横财”的快感是有的。然而,我很快清醒,这个快感牺牲了我的职场稳定性,牺牲了我在这个公司赚更多钱的可能。
拿到N+1,对金钱的喜悦与爽感只是一个稍纵即逝的瞬间,而迷茫与恐惧是持久的。这种不确定感要伴随你很久很久,直到你找到下一份新的工作,或者,找到另一种赚取收入的谋生方式后,才会缓解。
然而,不同的年龄,面对被裁员这件事,心态是完全不同的。
实际上,我人生中第一次遭遇N+1那年,大概二十多岁,未来还有无限可能,拿到这笔赔偿金,我还真的出国旅游了一趟,不慌不急的,虽然有点遗憾没法在这个公司继续做下去,但其实没有那么强烈的失落感。而最近这一次的N+1,发生在我三十多岁的时候,我心里很清楚,我的职场生涯或许接近尾声了。
签了协议,拿到了赔偿金还有离职证明,我离开了办公室。临行那日,无风无雨,一切都十分地平淡,平静得像一个无比正常的工作日,其区别仅仅在于,第二天我不用来了。
拿着钱,我带着关系最好的两个同事吃了一顿日本料理,买了两份芝士蛋糕送给她们。一个月后,我带着行李,回到了老家,开始了一段新生活。我安慰自己,被裁员没关系,关键是合理的理财,给自己留下退路,拿到的赔偿金绝对不能挥霍了。
我把赔偿金加一部分存款全部转为了银行的定存,仅留了五万供日常生活开支。起初的生活完全是一种精神上的度假,虽然哪儿也没去,但我告诉自己,休息一下也无妨。结果休息久了,果不其然,我开始慌了。
上班的生活会让人产生一种思维惯性,那就是每个月你都会有一笔固定收入。而一旦离开职场,一切都充满了未知与不确定性,你就好像在一片汪洋大海上漂啊漂,根本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抵岸。
为了安慰自己,也为了总结被N+1之后的日子,我写了一篇文叫《失业60天后,我找回了生活》。这篇文章有了不错的访问量,也给我带来了一些转载与小项目机会。
不过,如今,距离我被N+1,已经接近三年了,这三年里,心态发生了诸多变化。从一开始拿着钱的优哉游哉,到自由职业找不到活儿的迷茫焦虑,再到自由职业逐渐上路后的雀跃,而今,其实我已经经历了好几番大起大落了。
从某个角度看,在职场被N+1不是什么好事儿,我们虽然高喊着“喜提裁员大礼包”,其实心里充满了忐忑,就像徐峥的电影《逆行人生》里演绎的那样,钱花完后是更大的恐惧与迷茫。
但现在,我越来越明白,其实我们控制不了别人如何对待我们,控制不了公司如何对待我们,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调整自己的心态。无论顺境还是逆境,都能有一番好的心境。拿到N+1,就自嘲起码有赔偿,很不错,然后把钱存起来,别乱花。
一切都会过去的,痛苦与悲伤会过去的,迷茫与不甘会过去的,在摁下暂停键后,关键还是如何重启人生,迎接新的生活。
May 7, 2025
面试时,你遇到过哪些糟糕的问题?
本人毕业五年来换过六份工作,这六份工作背后保守估计有上百次简历投递和几十次线下面试,这些面试经历整合一番,出个避雷攻略不在话下,那些糟糕的面试问题,不仅一再刷新就业市场的底线,也拷打着面试者的内心。以下是面试时被问到过的糟糕问题一览:
1.你有无男友,这两年有没有婚育计划?
在我24岁去某家据说福利保障不错的单位面试时,hr在确认我的年龄和性别后率先问出上述问题,他不关心我的教育背景、工作技能和经验履历,只关心我是不是打算结婚生孩子。我当时连男朋友都没有,婚育在人生清单根本排不上号,就算有这个计划,也不是可以被明目张胆拒用的理由,这是不合理且非法的。我国《劳动法》《就业促进法》《妇女权益保障法》明确规定,不得基于性别、婚育状况等与岗位无关因素歧视求职者。婚育状况属于个人隐私,跟岗位胜任力无直接关联,而且预设女性会因为婚育因素影响工作,将本该社会共同承担的生育成本转嫁给个体,不是一个企业的应有之举。
2.你家里是不是很有钱?
说来有趣,这个问题不是个例,面过的几家公司都蛮关心这个问题。委婉一些的会问我是哪里人,住得远不远,是租房子还是……我起先会升起不忿,暗暗腹诽,有钱?有钱我有必要出来打工?但迫于形势总会堆笑回避:这跟工作没关系吧。后来才知道这也是一种用人策略,根据经济状况来判断面试者是否有足够的抗压能力和工作动力,上有老下有小背着房贷车贷的上班族,不论怎么压榨都不敢轻易撂挑子的。
3.你空档期去干嘛了?为什么每段履历都这么短?
看过一个高赞热帖。
“你能解释下简历上这段空白期吗?”
“那是我成年后唯一一段快乐时光。”
只是段子,面试时肯定不能这么说。有人说gap在中国犯法,在当下这个容忍度试错率极低的职场环境里,简历上的空白期一定会被单拎出来细细拷问。这时就要用到一些面试策略了,不能说自己是单纯的累了,休息放松了一段,不然会被判定为流动率高跑路风险大稳定性不强,直接pass。最好扯一些职业规划和自我提升的话题把空档期给圆过去。至于为啥每段履历在职时间不很长,作为hr你们对当前的就业环境心里没数吗?就不要明知故问了吧。
4.我们这里是单休/大小周可以接受吗?有时会加班你OK吗?
经历过双休和大小周的朋友一定有体会,周末休息一天和休息两天,幸福感完全不在一个量级。双休的话可以一天出去玩,一天在家休息,养足精神开启新一周的上班生活。但只休一天的话睡一觉就过去了,根本没力气安排别的行程,在床上摊一天就又要上班,跟没休有什么区别?单休和大小周真该滚出中国。加班在历任工作中更是常态化,有时事情做完还得表演性加会儿班给老板一些心理安慰,打工人有说no的余地吗?净整些多余的。
面试时的这些问题没有最糟糕,只有更糟糕,有次被问薪资6k-8k能不能接受,听起来没什么问题对吧,可是他在招聘平台标的薪资范畴是1.5w-2w。不论这些问题如何糟糕,披荆斩棘通关后总能得到一份工作,没班上会焦灼,开始上班就痛苦,这世上最痛苦的两件事果然是有工作和没工作,网友诚不欺我。
May 6, 2025
你是否会因一句话而改变人生?
不做受害者。
第一次看到这句话是十几年前,豆瓣某篇文章的标题。文章内容差不多忘干净了,但不做受害者这个概念最初带给我的震颤留了下来,并成为我转换思维方式的一个起始点。
不做受害者首先需要分辨哪些属于受害者心态,某种程度上是一种自我定位的辨认。
人人都有自我定位,这毋庸置疑。但很少有人认真分辨它的面目——即自我定位和客观事实之间是否有偏差。
大多数人的自我定位随着境遇摇摆。处于上风口的人,偏向强大、施压者、掌控者这类词汇的方向;而处于下风口的人,自我定位则偏向弱势、被摆布、受害者这类词汇的方向。实际情况是,处在上风口的人也可能性情软弱,易受摆布;处在下风口的也有坚定、强大、自我认同感非常强的人。就好像武侠电影里打着正义之师旗号的,并非个个都正义。而被贴上邪教标签的也并非个个十恶不赦。
人容易被一些外在的条件蒙蔽。哪怕我们自己,也常常被外在的表象蒙蔽,以为身体所处的物理位置就是内心所处的精神位置。
我从前和现在都不是沉溺于受害者角色的人,然而从前我没有分辨过这些。“不做受害者”让我开始对自己的情绪认真做辨别:哪些是情绪主导的一时冲动,哪些是客观分析,哪些只顾自己宣泄从而屏蔽了对他人有益的讯息,哪些仅仅出于泄私愤。而不是笼统地把它们归结为“咋就我倒霉”或“凭啥老针对我”之类的抱怨情绪。
准确分辨情绪有助于客观看待自己,找准个人的精神位置,作出准确的自我定位。做到这些,不仅要摆脱外界境遇的干扰,还需要一颗对自己绝对真诚的心。
表演性是所有人类,甚至可以说是所有动物的天然需求——几个月大的婴儿已经会假哭获取关注,而通过表演和伪装来躲避天敌或获取食物几乎是每一种动物的本能。哪怕面对自己,我们有时也很难分辨某种情绪是真实的,还是特定需求下的演绎。更何况,大多数人花在别人身上的精力远远超过自己。这是为什么“最不了解你的人是你自己”这句话对很多人适用。
和其他技能一样,客观且真诚地对待自己,只要有了意识觉醒并不断练习就能得到加强。准确的自我定位就是搭建一个准确自我认知的过程。通常来讲,理性不是为了对抗感性,而是为了托举感性。准确的自我认知也不是为了锚定自己屹立不倒地对抗世界,而是无论外界发生什么——事物微调也好,社会巨变也好,我们知道该拿出哪部分的能量和能力去顺应或处理那些变化、变故。因为我们无法选择人生路上会遇到什么,只能选择用什么方式去应对遇到的事。而最终构成生活的正是我们一次又一次的选择。
倾向于把自己摆在受害者位置的人并不是真的弱势,而是因为这样做有个显而易见的好处:以转嫁责任主体的方式,把问题归咎于外界、他人、环境乃至命运。
根本没人在意我的感受。
我怎么就遇不上一件好事。
我就是天生命苦。
……
在这种情绪和语境下的“我”始终是被动的受体。被动,所以选择权不在自己;接受体,所以无法改变事实。当愤怒和委屈来临,忽略乃至否认接受过的恩赐和照料是必然。此类思维方式的共同之处是:我的一切遭遇来自他人行为的结果(我不用为此负责)。即:我是他人行为或外在环境下的受害者,而我身边的亲人、朋友、伙伴、社会、环境,都在不同时期承担不同程度的迫害者角色。
这种敌对心态导致的结果是:友好的合作被敌对关系取代,偏向以恶意揣度他人动机,哪怕无意识的行为也被曲解为针对——周身关系散发着此类气息的人,即便有人愿意给出真诚坦荡、紧密、协作的关系,他们也没有能力或心胸接纳。长此以往,他们会更加笃定世界上所有的关系全是尔虞我诈之辈的相互利用,而他们是此等关系中毫无疑问的受害者。
受害者们不断从经历中搜取证据巩固自己的偏见,从而形成一个打不破的恶性的自证循环。本质上,是一种自我戕害。正常人都希望自己的心理状况是健康且积极的,自证循环是良性而友好的。
长期沉溺受害者心态,会剥夺人的力量感:可抱怨的越来越多,能做的却越来越少。
“不做受害者”这个概念让我在抱怨某些不公而陷入受害者心态时,明确地知道我正在被什么样的情绪掌控。当然,鉴于所有情绪都有存在的必要和理由的信念,通常我不会干涉和阻止情绪的发生,而是留给它们足够的时间自由发挥,之后再理性面对。因为既然能够认出它,我就能在它带我走向失控之前抓住它,不被错误的认知掌控,不做情绪的奴隶。
我日趋熟练的理性,自我定位的建立,情绪认知的完善,都是从“不做受害者”开始。它带给我的改变是巨大且受益终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