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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ke It Right
The Tribute Factory (Vol 39)
余怀
不怕路途煎熬,最后是你就好
文/余怀

1.

上次见林凡还是在潇潇的婚礼上。

大学毕业刚一年,潇潇跟她男朋友修成正果。作为潇潇的好友,我人生第一次穿上伴娘礼服,见证她的幸福。

那天林凡来得很晚,我远远地就看见他的身影。一身休闲西装,棱角分明的脸庞,加上他一米八的身高,无论走到哪都格外引人注目。

我跟林凡已经分手三年,这三年来,我们彼此都没再联系过。

他的眼神朝我看来,我急忙躲闪。三年了,我承认,我仍然没法忘掉他。我以为时间会淡忘一切的,哪怕曾刻骨铭心。我想,可能是时间还不够长吧。

 

2.

“实在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车。我的祝福虽然迟了点,但你们的幸福却是刚刚好。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林凡对着潇潇和她先生说。

我曾幻想和林凡再次遇见的场景。是茫茫人海的大街,是转角的路口,或是街角的咖啡店,我甚至还憧憬过我们的婚礼。

“林凡来了,不打个招呼么?”潇潇一脸坏笑。

“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怎么老操别人的心,这会就别想着八卦了。”我笑了笑。

“这哪是八卦,婚姻大事呢,你可得想清楚。”

宴席我跟林凡坐到了同一桌,他刚好在我对面,同桌也都是高中的旧识。大家相谈甚欢却绝口不提我跟林凡。

匆匆吃完饭,我跟潇潇告别,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得回家看看。

“你家不好打车,我送你吧。”不知何时,林凡出现在我的身后。

我心跳加速,“好久不见”没说出去,只说了句:“好啊。”

曾经林凡说他要骑车带着我去远方,去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在一起。

我还是第一次坐上林凡的摩托车,没有双手环抱他腰间和依偎在他坚实后背的浪漫,我跟他保持了一段距离。

“坐好了。”林凡轰了轰油门速度平稳地向前行驶着。

一路上林凡好像有说不完的话,我们看起来很开心地聊着。为了表示感谢,我说:“要不去我家喝口水再走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希望他会答应,哪怕只是再多说几句话。

“这样好么?”林凡挠了挠头。

“放心吧,我爸妈有事不在家。”说出这句话我脸刷一下就红了起来,哪怕我知道林凡懂我的意思。

我打开电视给林凡倒了杯水,打开冰箱,我爸果然塞满了我喜欢吃的水果和零食。

“听说你考上研了,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呢,祝贺啊,为你高兴。”林凡喝了口水说。

“谢谢,你呢?现在做什么?”

“在一家公司做运营。”

“听说你跟何玲在一起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在一起一段时间,不过我们已经分了。”

“分了?”

何玲跟我们上同一所高中,长得好看,成绩也好。我和她是两种不同类型的女生,但我们都喜欢林凡。

“她觉得我们不合适,又不常在一起,所以就和平分手了。”林凡表情淡定,像是叙述一件与他无关的事。

或许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一旦得到,人们往往学不会珍惜,失去之后又开始后悔,世间之事莫不过如此循环往复。

我之前听说他们在一起的消息后没有惊讶,只是觉得有一点失落。现在听到林凡说他们已经分手,心里不知为何还有点高兴。

“我也有了男朋友,是我读研的师哥。”

我故意说了我有男朋友的事想看看林凡什么反应,林凡很自然的表情中眼里闪过一丝忧伤。

他也有一米八,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像极了我刚认识的林凡。但这些林凡都不知道。

林凡临走时说:“我的号码没变,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话随时联系我。”

“我都有男朋友了,以后还是别联系为好吧。”我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下次再见林凡是什么时候,什么场景。也许很快就能见到,也许再也见不到吧。

 

3.

他知道我喜欢薰衣草,他说法国太远了,先陪我去伊犁。

那年的情人节,我收到林凡的一朵红玫瑰。上书:“玫瑰一朵,此心一颗,皆属于你。”

林凡不善言辞,更不会说什么情话,他更擅长用文字表达。他细心、体贴,正派却又不乏浪漫,满足了我对爱情的所有幻想。

他给我写过一封长达一万字的情书,絮絮叨叨的文字里满是柔情。我们相隔异地,很久才能见一面。我开始向他抱怨,为什么别的女生有男朋友陪着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一起出去玩。而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长吁短叹。

后来,他花费大量时间做兼职,时常很久才回我信息和电话。我问他,挣钱重要还是我重要。

他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说:“当然是你重要。”

大一那年暑假,林凡兴冲冲地来找我,说要带我去伊犁,我兴奋得紧紧抱住了林凡,喜极而泣,所有的委屈和心酸都消散不见。我那时才知道,原来他赚钱是为了带我去看薰衣草。

我们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匆匆一瞥车窗外的秀美河山,依偎在所爱之人的肩上。幸福,莫过于此。

置身于广阔的薰衣草之间,微风拂面,宛如紫色的波浪层叠起伏,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那一刻,我感觉拥有了全世界。

“林凡,谢谢你,我很喜欢这。”我认真的看着他。

“你喜欢的不是我吗?”

“没见过还跟花吃醋的人,你放心,世界之大,我就偏爱你一人,这总行了吧。”

“那还行,我不贪心,有你就够了。”

好景不长,从新疆回来后我们仍然没法解决异地恋所面临的种种问题,矛盾堆积,愈演愈烈。

我们终究也还是没逃过异地恋的魔咒,大二就分手。我删除了林凡所有的联系方式,再没联系过,也没见过,直到三年后潇潇的婚礼。

我想做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可对于林凡,我根本找不到理由恨他。爱而不得,即不能恨,又没法忘掉,这样的人,前世一定是冤家。

 

4.

所以此次再见到林凡,我心中五味杂陈,但更多的还是久别重逢的欣喜。

我研究生毕业后留在了上海,在一家上市公司任职,摸爬滚打事业渐有起色。此次上司安排我跟对方公司项目负责人对接,我暗下决心一定要圆满完成任务。

我提前到机场准备迎接。航班到达后,乘客陆续出站。我拨通了对方的号码,看着手机屏幕,总觉得这个号码有些熟悉。

“喂,您好。”

“您好,林总。我是来接您的小苏,我在出站口等您,您出站就能看见我。”

我抬起头,看见林凡嘴角上扬的弧度:“叫我林凡吧。”

我差点惊掉了下巴。在那一刻,我开始相信。缘分,妙不可言。

西装革履的林凡风度翩翩地走到我的面前:“没想到贵公司竟然派你这位高材生来接机,人生真是处处有惊喜。”

“怎么会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我来提行李箱吧。”

“我什么时侯有让你替我拿过很重的东西么?”

我想了想,还真没有,从来都是林凡给我拿东西,大到行李箱,小到我的皮包。

“林总,酒店已经安排好了。我们直接去酒店吧,您这一路也辛苦了,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我再和您详谈此次项目的细节。”

“没外人,就叫我林凡吧,你叫我林总,听着很别扭。”

“好的,林总,林……林凡。”

“等会我们一起吃个晚餐吧,简单聊聊这次合作。”

“好。”

林凡选了一家西餐厅,点完餐后,我们相视一笑。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久到我都快把你给忘了。”

“那我的记性可比你好,我没忘。”

“你的电话号码一直没换吗?我刚才看着很眼熟。”

“是一直没换,我怕某个人突然有事找不到我。只是这么些年她好像也没找过我,我耐不住了,只好主动过来找她。”

我愣了愣神,原来他这次是有备而来。他的脸比起之前多了些成熟和坚毅。我们多年没见,还是能感觉到那种亲切。他眼神里,仍然有着那份执着与真诚。

“谁有这么大魅力啊,能让你如此深情,真是令人羡慕。”我笑了笑。

“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5.

跟林凡上次分手后,我时常在夜深人静时躲在被窝里以泪洗面,很久才缓过来。我想,如果他主动联系我复合的话,我一定会答应的,但我始终没等到他的消息。

林凡说,他只有两条路可以选,要么给我幸福,要么祝我幸福。可在无能为力的年纪,拿什么去给自己爱的人幸福呢?我们分手后,虽然不再联系,但他有一直在关注我的消息。

这些年他很努力,从基层做到项目经理,他知道我在这家公司任职,所以主动争取了这个合作项目,想借机与我再次重逢。

只是他没想到,公司会安排我对接这个项目。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但我也明白,所谓的巧合也不过是林凡的刻意选择。

他没有放弃我,我终于知道,真正爱你的人,他会在再与你相逢的路上拼命奔跑,以最好的状态,出现在你面前。

而我也是,我一直在等我的意中人,他不是盖世英雄,也不会踏着七彩祥云。我庆幸,我猜中了开头,也猜中了结局。

有些人,生来就是命中注定。如果你足够坚持和勇敢,偏爱你的人一定不会轻易离开。

所以这一次,我们不会再错过了。

项目的细节很快就敲定,双方对此都很满意,总经理因此特批我一周的假。

“我们下周去一趟普罗旺斯吧,还真凑巧,正是薰衣草盛开的时节。”林凡眉开眼笑,如初见他时那般灿烂温暖。

“好,我等这天很久了。” 

我看着窗外灯火通明的大楼,第一次感觉有了温度。

 

6.

幸好最后,我们还是我们。

也是后来,我才明白,原来真正可以走到一起的人,哪怕经历再多,也会回到最初的地方,最初的我们身边。

这世上不是所有的爱都会错过,有些爱,他经得起等待。

而你等来的,或许是你期待已久的。

责任编辑:曲尚 onewenzhang@wufazhuc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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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余怀
余怀  
如若无光,就做自己的小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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