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许一人以偏爱,愿尽余生之慷慨


文/老杨的猫头鹰

  
15:28
既许一人以偏爱,愿尽余生之慷慨
朗读者-马晓橙

·1·

周姑娘早就做好了“一辈子不结婚”的打算,她甚至在朋友圈里抨击过婚姻的功利:“婚姻就是做买卖,把长相、家庭、收入、潜力逐一估价,货比三家之后,挑一个性价比最高的人,然后再讨价还价地谈婚论嫁,最后扯皮拉钩地过一辈子”。

然而打脸的是,在跟宋先生恋爱的第六个月,她居然单膝跪地,当众向宋先生求了婚。

打动周姑娘的,是宋先生的一条微信。当时两个人正在闹情绪,周姑娘拒接了无数电话,宋先生就发了一条信息:

“我很严肃地告诉你,我现在非常生气。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冷静一下,不要做傻事伤害自己,不要说狠话来气别人。虽然我觉得在这件事情上没有做错什么,但你在电话里的语气好像很委屈,所以我想先从我自己身上找找原因。我想想为什么,然后再来哄你。”

在周姑娘看来,一个连发脾气都会为对方着想的人,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遇到更好的了。婚后的生活也证明了周姑娘的眼光确实不错。

婆婆大人“驾到”的时候,突然就把周姑娘拉到一边说:“家务你不可以都自己做,你要分一些给他,要不然你就太累了。”

周姑娘先是一愣,然后才明白过来:宋先生一直都跟婆婆说他在家什么都不干,说所有的家务都是周姑娘做的。

宋先生想给他妈妈买手机,就会对他妈妈说:“我可不舍得给你买这么贵的手机,这可是你媳妇孝敬你的。”

如果是给爸爸买酒,就会对他爸说:“我都不记得给你买什么,还是你儿媳有良心。”

偶尔也会拌嘴,但每次都是宋先生输,有哥们儿替他抱不平:“每次都是你输,也太没骨气了吧?”

宋先生则乐呵呵地说:“为什么一定要赢呢?赢了比一起吃早餐还重要吗?”

婚姻幸福的秘诀就是:像维护自己一样维护伴侣,然后你就慢慢发现,在这路遥马急的人间,真的会有人陪你手握屠龙宝刀,杀生活一个措手不及。

爱对了一个人,生活就像是充了VIP。

他不富却舍得为你花钱,你很忙但愿意为他有空。你们各自都可以玩得很开心,但是因为有了对方,发现这个世界更好玩了。他不需要向你承诺什么,但是给了你看得见的在乎;因为你在,他不再招摇,因为他在,你不再动摇。

前一秒你想把他藏起来,像松鼠藏坚果过冬一样,放在世界上最隐秘的地方;可下一秒你却想将他告知天下,像金榜题名那样,满心欢喜且引以为傲。

你本来不是什么浪漫的人,甚至还有点儿悲观,但只是看到那个人对着自己笑,你就会觉得这个世界也是可以被歌颂一下的。

是的,因为我爱你,所以就算全世界都在催你快点儿长大,我依然觉得你还可以做个小孩;就算全世界都在教你克制、成熟、稳重,我依然认为,你想怎样就怎样。


·2·

盒子先生是个钢铁直男,活得就像一棵不会开花的树。他曾当着一众女生的面说:“那种问‘我和你妈同时掉水里先救谁’的女生,就应该一个背摔扔出门去。”

但遇到桌子小姐之后,盒子先生整个人都变得“童话”了起来。

大清早去找桌子小姐的理由是:“今天穿了一双总想去找你的鞋子。”

而晚上的理由变成了:“你们小区的路灯问我要不要去你们小区转转。”

刚开始谈恋爱的时候,盒子先生的话特别多,连他自己都不明白怎么有那么多话想聊,像是要把自己的前生今世都告诉她。

做了一次成功的鸡蛋糕,盒子先生恨不得送自己一面锦旗。他得意地冲着桌子小姐炫耀,就像是平日里成绩一塌糊涂的孩子,头一回捧着奖状回家。

第一次求婚,桌子小姐没答应,她笑呵呵地说:“我还这么年轻,脑袋都没发育完全,我急什么?”

盒子先生着急地说:“没事的,那没事的,结了婚,你再慢慢长呗。”

直到有一天,桌子小姐无意间看到了盒子先生写在记事本里的一份备忘录:

1.她爱喝的是雪碧,爱吃的是榴莲,笑起来喜欢捂着嘴。

2.她喜欢自己待着,没事少去烦她,但其实也喜欢玩,所以要想好了怎么玩再去约她。

3.她看起来很胆小,但其实喜欢恐怖片,所以我得练练胆子。

4.我想拍下所有关于她的瞬间,想记下所有关于她的事情,等老了牵着她皱巴巴的手,一张一张地翻给她看。

5.保护她,相信她,不要说服她,不要改变她。

婚后的盒子先生拼了命地工作,桌子小姐心疼地说:“我不是那种爱钱的人。”

盒子先生笑着说:“你不物质,那是你的教养,但我要给你更好的物质生活,这是我的责任。”

婚后的盒子先生对桌子小姐比婚前还要好,朋友半开玩笑地问:“都结了婚的人,怎么还这么腻歪?”

盒子先生的回答非常感人:“结婚前有很多男生对她好,我必须要对她更好,才能追到她;结婚后对她好的男生都跑了,我必须对她更好,才能不让她失落。”

有一个喜欢的人太重要了。在你打算稀里糊涂地过普普通通的人生时,会因为对方而想再努力一点儿。在那么多疲惫不堪、甚至是抬不起头的日子里,会因为对方而觉得人生还有盼头。在充满诱惑的世界,如果一个人能够让你安心,那么这个人一定比这个世界更迷人。

在感情的世界里,你是大人还是孩子,区别不是年龄,而是行为:孩子忙于证明自己是对的,而大人知道照顾对方的感受。

换个角度来说,爱一个人最紧要的事情不是讨好,而是收敛:为对方改一改身上的臭毛病,清一清身边的暧昧关系,压一压身体里的贪婪和坏脾气。

如此一来,他就能给你足够的自由和信任去体验这世界,而你就能回报给他足够的克制和自觉。

就像《还珠格格》里,小燕子对五阿哥说:“我只有一点点坏,小小的坏而已,最近我连柿子都没有偷,上次经过好大一个橘子林,我好想偷几个,一想到你不喜欢,我连一个都没有摘呢。”


·3·

每天睡觉之前,顾先生和妻子都会闲聊很久,平均算下来,顾先生一晚上会挨五六脚。

妻子问:“你说结婚的人为什么要放鞭炮啊?”

顾先生答:“大概是知道婚后的日子不好过,提前给自己壮壮胆吧。”

第一脚。

妻子问:“你觉得赫本和朱莉谁更好看?”

顾先生:“为什么选项里没有你?”

妻子得意地笑:“那我、赫本、朱莉,谁最好看?”

“赫本。”

第二脚。

妻子饿了,就对顾先生说:“你要是能下楼去买烤串回来,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顾先生一溜小跑就下楼了,买回来后,妻子开始撒娇:“你说吧,想让我做什么?”

顾先生打开了烤串的包装盒,边吃边说:“我想让你看着我吃。”

第三脚。

妻子翻看顾先生几年前的微博:“你前女友好漂亮,我好自卑啊!”

顾先生答:“没事儿,我就喜欢不漂亮的。”

第四脚。

看电视的时候,妻子发现有人在抽烟,扭头问:“如果我抽烟,你还会喜欢我吗?”

顾先生乐呵呵地说:“别说抽烟,你抽鞭炮我都喜欢。”

第五脚。

什么都没说,妻子突然就踢了第六脚。

顾先生问:“为什么踢我?”

妻子答:“不为什么,就是想踢。”

他们的爱情“战事连连”,但这一点儿不影响他们在生活中“举案齐眉”。

比如妻子号称买给顾先生的零食,其实都被妻子悄悄吃了;而顾先生号称买给妻子的电子产品,最终都是被顾先生用。

比如妻子会一脸娇羞地说着狠话:“我发脾气的时候,你就老老实实地听着,等发完了,我怂给你看。”

而顾先生则会一脸傲气地说着怂话:“我在家的时候,想拖地就拖地,想洗碗就洗碗,想洗衣服就洗衣服,你管得着吗?”

结婚四周年纪念日那天,顾先生发了一个很好玩的朋友圈:

“四年前的今天拜了把子,四年后的今天还是兄弟。四年验证不了什么,顶多就是说明:我们都是婚龄只有四岁的小朋友。所以,我们要心知肚明一些事情,比如说:所谓的‘无意冒犯’,基本上都是‘有意为之’;常见的捣乱犯轴,基本上都是‘看你能拿我怎样’;某件事情上搪塞地说‘我有什么办法’,实际上都是‘我根本就不想做’;某次犯了小错后的‘实在对不起’,基本上都是说‘下次我还敢犯’。反正仗着来日方长,我们还要互相伤害。”

夫妻之间哪来那么多的客客气气,甜的时候我们是夫妻,累的时候我们是兄弟。讨论未来时,我们是理智且负责的大人;吃喝玩乐时,我们是调皮且爱扯皮的小朋友。

他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却成了你别无他求的唯一;你也谈不上哪里出众,但对他来说却是无与伦比的美丽。

在那么多“快要撑不住了”的瞬间,他都能捕捉到你“累了”的信号。

他知道你说的“我开玩笑的”其实带有一点点认真,知道你强调的“无所谓”其实是很在乎,也知道你讲的“我没事”其实是很难过。

他知道你表现出“不喜欢人间的一切”的原因是,“长久以来,你总是没办法拥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明白你嘴里的“我没事”,就是“我很沮丧,我很没有安全感,我缺乏关爱,我快要炸了”。

所以你每次歇斯底里地说“别理我”,都能换来一句厚脸皮的“我就不”。

他喜欢你,不只是因为你好看、好玩,或者适合结婚,而是在看见了你的狼狈与脆弱,理解了你的辛苦和平凡,接受了你的不美和不乖,依然还想把肩膀和糖果都给你。

他能读懂你的“使用说明书”和“注意事项”,知道你是“易燃易爆易碎品”,所以知道“轻拿轻放”和“小心为上”,以及定期检查,并带你晒够阳光。

他知道你所有的阴暗、无趣和平凡,却依然给你足额的尊重、支持和偏爱。

他把你看透了,却没想过离开你;他知道你的糟糕,更明白你的好。

最神奇的是,明明和他交往的是已经长大成人的你,可你却有一种错觉,觉得他在某个瞬间穿越回到了你的童年,给那个站在玩具店门口撅着嘴巴、久久不肯离去的小女孩买下了她心心念念的芭比娃娃,然后,这个小女孩再也不会因为别人都有芭比娃娃而难过、而自卑了。

他让你走进人潮之后,不会因为自己的渺小和平凡而心慌。

当然了,如果他惹着你了,请先做几个深呼吸,然后从10开始倒数,数到7的时候就开始揍他,他肯定想不到。

责任编辑:讷讷 onewenzhang@wufazhuc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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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老杨的猫头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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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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