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时候接触到粤语歌时刚好是纪念张国荣、Beyond的狂潮,学校广播站天天播放《海阔天空》《红日》和《当年情》,当时听不懂歌词到底是什么,只是模糊觉得粤语歌的调子都好好听。
后来一路往前,高三经过一段奋战却败了,复读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校园,夏日的傍晚地面很烫可是风吹来却很凉,走到操场中间突然听到广播里传来的一句歌词,猝不及防,直击内心:“原来我非不快乐,只我一人未发觉。”
怎么还原当时的心境呢,只记得听到这儿脑海里乎乎闪过刀光剑影,郭襄着长衫踩着峨眉山上的云雾穿越了年代而来,就是那样的惊艳。定定站在原地听完整曲后像被抽走了魂魄,回到教室听同学说是香港歌手杨千嬅的歌,林夕作词。
那就不难理解一首歌准确刺中一个人内心的魔力了,林夕向来有这种能力。
快速下载下来,仔细看每一句歌词。
郭襄与林夕,一个是古代的明慧女子,一个是当代的潇洒才人,但在这首歌里,处处都是叹息。在歌里,无论如何也分不清这两人的面孔与身影。林夕几乎一辈子都在写词,每首歌几乎都是他对另一个人的情书,郭襄几乎一辈子都在想念,出家法号与武功招式都是她对另一个人的铭记。
我们都记得黄耀明先生在他演唱会上以歌为礼致敬林夕,将其大方介绍给歌迷,而同样的在小郭襄的生日上,杨过大侠遵守诺言如约而至,送了她在今后的日子里再也无人可比的三样大礼,小姑娘的心被捧到了那片烟花盛放的夜空。这是多么相同的经历,一个人将最轰烈的记忆给了自己,尽管从来不是以爱人的身份陪伴,可是这样强烈的快乐,哪里是平淡如水的称谓可以比的?
“岁月长,衣裳薄。”这句歌词出自“如今却已江南乐,当时年少春衫薄”,本来其意并非现在所传,然而当我们在歌里赋予了它新的感情时,它已经能够支撑起我们的寄望。
在后来的岁月里,林夕爱而不得,“梦”字拆开为林夕;郭女侠在峨眉山顶出了家,给徒弟取法号“风陵师太”,即便过了几十年,仍然忘不了风陵渡的相遇,就这样独自一过就是一生。那天所穿的长衫已经磨薄,岁月已经过了一载又一载,而你仍然在我的心里,如初见。
对于快乐,我们需要得很多,但很多时候,你我都囿于现实的无奈而顿觉失去了快乐的能力。我第一次踏上一块陌生土地独自求学时,心里充满了忐忑与不安,后来连续失眠的日子加剧了我的感伤,怀念以前的一切,夏日树木葱郁的校园,夜晚结伴看星星的惬意,池塘边此起彼伏的虫叫声,和滚落在身旁的啤酒罐子。在没有了这一切的那一年里,我上豆瓣,看知乎,搜寻精神世界里感兴趣的一切东西,以此填补平日的空隙。
音乐和电影,恰好是解药。
粤语歌便在此刻成了我的一大癖好。到了后来,渐渐安定下来的一颗心,开始慢慢去解读歌词背后的爱与无奈。亦在此时重新读懂了神雕里“一见杨过误终生”的叹息。我的不快乐最终化作了练习册上的数学符号和英语单词,而郭襄呢?这个我最偏爱的小姑娘,她的不快乐是成了雨落在山巅,还是化为风呼啸耳旁?
如今我已走在另一个开始,当初的不快乐早已经可以浅笑置之,只是当时的自己身在山中未发觉,在那样琐碎而忙碌的日子里,能拥有孤独的心去看书听歌,真的是难得的快乐。
前不久跟好友登上峨眉山顶,云烟缭绕,友人四处拍照,我听着耳机里传来的杨千嬅的声音。这一刻,我只需要一罐热茶吧,那味道,似是什么都不紧要……“无论在什么角落,不假设你或会在旁,我都可畅游异国,放心吃喝。”
我们都终将与过去握手言和,不管是爱而不得还是得而失去。
在吹来的风声里,想起今人写给郭襄的短诗:
“我走过山时,山不说话/我路过海时,海不说话/小毛驴滴答滴答,倚天剑伴我走天涯
大家都说我因为爱着杨过大侠,才在峨眉山上出了家/其实我只是爱上了峨眉山上的云和霞/像极了16岁那年的烟花”
作者介绍:
杨雅雯,后知后觉不妥协的大学生 。
@_千与没有千寻
再见二丁目
不雅雯
原来我非不快乐
(责任编辑:秦何人 qhr@wufazhuc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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