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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ready Gone
天生反叛
屿昼
过往不究,爱自己是一生浪漫的开始
文/屿昼

1.

“澈姐,今晚七点有一场画展的开幕酒会,我们一起去看吧?”

我专注地找打印稿的拼写错误,桌板猝不及防地被敲了两下,抬头看见组里的新同事明晃晃的笑脸,刚毕业的小姑娘,对任何事都跃跃欲试。

我老实说看不懂,她似乎毫不在意,说本就为附庸风雅而去。

美术馆很偏僻,却有小桥流水的景致,红砖的建筑,掩藏在碧绿的树影当中,看见馆门口似曾相识的名字,我的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

“澈姐,你快看,他真的好帅。”

展厅里,我对人头攒动的拥挤向来没有兴趣,缓慢踱步到另一个无人的方向,被小姑娘激动地往回拽,才去看镁光灯前闪亮的主角。

“邀请徐先生来本馆开画展,是我们的荣幸。”在场主持人西装革履,不吝褒奖,巧妙地将话题都留给这位青年才俊。

他穿干净的白衬衫,颈上戴着精致的领结,矜贵的气息,五官墨画刀裁,又带着些沉稳,低哑的嗓音恰到好处地扣动人的心弦。

很不巧,同名同姓的巧合少之又少,这位徐先生恰好是我所认识的徐先生。

徐伽抬起头,似乎从人群中看见了我,长眉一蹙,又像没事人一样转开目光。

作为普通的观光客,我们没有机会和画家攀谈,似乎早已是心照不宣的默契。徐伽骨节分明的长指拎着高脚杯,和几位艺术经销商相谈甚欢。

百无聊赖,我一幅一幅地看欣赏徐伽的作品,这么多年来我毫无长进,从前看不懂的画,如今依然是一知半解,同事还在耳边絮絮叨叨说徐伽英俊的外貌,微信那端却突然传来震动。

“澈澈,我知道你来了,等我一下。”

我找个借口跟同事告别。天色已暗,徐伽穿着大衣,站在微闪的路灯下等我,他饶有兴致地将我打量了一番,然后委婉地用艺术家的眼光评价:“澈澈,你变得不一样了。”

我哪里变得不一样了,是将从前挑染成粉紫色的长发齐肩剪短,还是穿衣风格慢慢趋向保暖化,今天穿了灰色的针织衫和白色的长裙,看起来毫无生气。不再像从前在大学校园时,鲜亮明媚,先声夺人。

“你还在写作吗?”

徐伽的问题就像是锋利的箭簇,直击内心。我在图书公司做出版编辑,负责校对图书中的缺漏,每天为别人的白纸黑字焦头烂额,早已剥去了我创造的热情和灵感。

“明天要不要一起吃个饭?”见我没有回答,徐伽抿唇,露出一个孩子气的笑。

“好。”我的记忆穿行在长远的时光里,终于在徐伽离去前,抵达到了彼岸。


2.

我和徐伽相恋,应该算是我平淡无奇的人生里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故事的开端很简单,初进校园的我,就像囚在铁笼里终于被放生的雀鸟,一颗芳心蠢蠢欲动。

社团活动参加得不少,身边也走马灯似的晃荡过不少合适的对象,终于在某场迎新晚会上撞见流光溢彩的徐伽。

“你说那个啊,是徐伽。”我向同行的学姐打听他的名姓,学姐心下了然,脸上挂着冷笑:“暗恋他的女生都能排到校门口,我不建议你去做牺牲品哦。”

彼时的他已是声名鹊起的新星,早早地和画廊签约,有不少作品得到买家的青睐。

我的妆还没来得及卸,就跑到他跟前,徐伽比我想象中近人情很多,顺利地获得了他的微信号,

我从小就有写作的习惯,只不过写了这么多年也没写出什么名堂,但用来搭讪也绰绰有余。于是我故意投其所好,用阳春白雪的作品去请教他。

徐伽果真将我视作知己。无数个更深露重的深夜,我和他都在谈现世的失望,谈艺术和理想,我每次回复都要斟酌字句,心想怎样编织答案才能更引起他的共鸣。

我和他一拍即合,共同经营起一个公众号,也荣幸成为徐伽在大学里的第一任女友,当初介绍的学姐用几分嫉妒的眼神看我,我自然不以为意。

谈恋爱让人患得患失,这话果然不假。打听到他是水瓶座,我从这时候才学着翻星座书,看见自己和他在最不适合做恋人的排行榜上,光荣摘下第一。我忿忿不平地说毫无道理,今后定要自己写一本才好。

后来我才知道,我和他之间也不能免俗。

徐伽就是在那个时候凑过来,绵长的呼吸落在我光滑的肩头:“因为什么不开心了?”

“星座。”我将书丢开,撒娇地窝在他怀里:“上面写我俩最不相配。”

他轻笑两声,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掐着手指算,说的话像是开了个毫不起眼的玩笑:“这么一想,我的前任好像每个星座都有,唯独没有你这个星座。”

我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沉默地将他的手甩开。

“你不是我第一个爱过的人,但你一定是我最后一个。”徐伽察觉到,从身后温柔地抱着我,甜言蜜语张口就来。

徐伽绝对是个很好的恋人,和他相处,新鲜感永远都不会少。他为了一句话能在深夜跑遍全市找遍没打烊的店铺,愿意每个节日都变着花样准备惊喜,我在微博上点赞的礼品他也全都留心,然后在纪念日时像变魔术似的呈现在我面前,让我的少女心怦怦直跳。

可偏偏是这样的他,我却一点安全感都得不到。

因为他招惹的桃花从来没有少过,有红着脸的小女生鼓起勇气给他递来情书。他漫不经心地接过来,我却斤斤计较。

唯不安宁者得安宁,这句话是他的座右铭。

他本性动荡不安,偶尔渴望安定,他描绘的美好理想,我多少是曾经相信的。徐伽许诺今后要在田园买一幢大的房子,然后作画,然后我在他身边写作,相视一笑,就是最默契的灵魂伴侣。

我为这个虚妄的泡沫,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水瓶本身就是风象星座,来去无踪,喜新厌旧。得知他和陌生的女孩去清吧,是最后我和他分开的导火索。我找他对峙,他振振有词,说从未想过要背叛我,只是那些新鲜的刺激给他源源不断的创作灵感。

徐伽谈恋爱像是在集邮,而我也被展平了,收藏在爱情的橱窗里。像纳博科夫是个造诣极高的昆虫学家,写洛丽塔,就像在描写一只费尽心思去收藏的蝴蝶。

我也像是一只有点特别的蝴蝶。

这样的内耗属实严重,理智让我也意识到自己的骄傲,恰好又拿到国外研究生的录取通知书,我在最绚烂的时候抽身而退,奢望他以后能够时常怀想起我的名字。

如此兜兜转转,就到了现在。


3.

新同事依然对徐伽恋恋不忘,说她重点关注了这位画家,下次有展,也一定要赴约。

我问她为什么当初偏偏邀请我,她说我安静地坐在那里,像个有故事的文艺青年。

“如果我说,这位徐先生,是我的前男友。”我漫不经心地回答,小姑娘的眼睛睁得很大,像是听到什么难以置信的事实,央求我不要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回去看了徐伽的采访,才知道不止如此,在分别的时间里,我竟成了被他放在心上的白月光。

后来赴约,徐伽不是没尝试过重新追求我。

徐伽甚至找出最近的作品给我看,头头是道地解释说哪幅画又是以从前的我为原型,整顿饭我吃得心不在焉,含糊其辞地应允。

可是时过境迁,我再也不是那个收到一大束鲜花而怦然心动的少女,就连他提议想再画一幅我的肖像,挂在下一次画展最中央的位置,我也没觉得有几分浪漫。

“澈澈,你变了。”最后的最后,徐伽失望地长叹一声。默认这场萍水相逢以失败告终。

我不再是从前的那个自己,生活的跌宕让我变得庸俗,却也认清本质。

我希望我是让你心动的人,而不是权衡利弊后觉得还不错的人,关于我们的这段回忆,它没有被遗忘,但或许更适合分开收藏。

责任编辑:曲尚 onewenzhang@wufazhuc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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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屿昼
屿昼  
请你不要吃我,我给你唱一首好听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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