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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えない物を見ようとする誤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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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大胆
快乐的方式有很多种,最直接的就是见到你
文/董大胆

1.

周桐决定追出去其实仅仅在邓云帆离开几秒后,她猛得从座位上起身,侧身而过时大腿生生撞在了餐桌拐角上,疼得她倒吸一口气,却还是不管不顾地往门口冲过去。

推开门的她急切地左右环顾,却并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不,他一定还没走远!”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细细回想他刚进来的场景,当时他手里拿着钥匙,“对,他开车过来的。”她笑了起来,同时不忘往地下停车场小跑过去。

地下车库比周桐想象的还要大,似乎东北方向还有个出口,或许他会从那离开。她有些泄气地蹲下来,她还欠他一些话没说,下次见面也是个未知数,这让她不免有些沮丧。身旁传来汽车的鸣笛声,将头埋在臂弯里的她将身子往旁边挪了一些,头顶却传来一个好听的男声:“需要搭顺风车吗?”

周桐欣喜地抬起头,瞧见了从车窗探出头的邓云帆,“打个电话就好了,你现在这样很容易让我误会的。”他自恋无比,周桐却没反驳他,恍惚觉得,那个臭屁又自信的邓云帆终于又回来了。

2.

学生时代的周桐是个很普通的女生,话少,不在意打扮,成绩处于中游,是丢在人群中不会被注意的姑娘。她时常觉得没人会在乎她,“哪怕有天我突然消失,恐怕也没人会注意到吧。”她在日记本上这样写道。

没过多久,她就生了场病,生生拖了半个月才去学校,没有同学来看她,连父亲打电话替她向班主任请假得到的回答都只是,“你说周桐?”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班主任似乎在回想自己班上是否有这样一个人,“哦,好的我知道了。”说完的班主任很快挂断了电话,留下电话里的忙音和父亲的手足无措。

父亲一向沉默寡言,周桐与他并无多少话,父亲便给她买了个MP3,她戴着耳机听歌,无聊时便望着窗外,枯燥的日子倒也撑了过去。

重新回到学校后,出乎周桐意料的是,她的桌面整整齐齐,新发的试卷全都叠在一起,连座位底下也是干干净净的。她是趁课间操回来的,此时教室并没有人,她疑惑地坐下,没多久就有人从后面拍了拍她的肩膀,“全是我的功劳,如果要感谢的话,把这个借我听歌好了。”这句话来自坐她后座的邓云帆,周桐怀疑他喜欢替别人做决定的习惯是与生俱来的,虽然腹诽,但她还是很感激地把手里的MP3递给了他。

那一天,她在日记里写下:“生活好像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糟。”

邓云帆把MP3还给她已经是期中考试之后了,在此之前,她虽然没主动要他归还,但也觉得他借用的时间太久了。显然他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诶,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哈。我没还的原因是怕影响你期中考试,你落下那么多课,可不能沉迷于电子产品。”他一副义正严辞的样子。

“借口满分。”她匆匆回头,戴上耳机,里面播放的是之前没有的歌。周桐晚上躺在床上仔细翻看时,发现邓云帆往她的MP3下了许多歌,不再是原先可怜兮兮的几首。

第二天周桐鼓起勇气回头想感谢他,“你”字还没说出口,他就抬手摆出一个停止的手势,“别,我只是受不了那几首歌反反复复的听,才顺手下了些歌,别谢我。”

“哦。”她的心情全变成一句敷衍的词句。他又扔给她一盒巧克力,还故作嫌弃:“我爸出国给我带的,这东西只有女孩子喜欢,拿去吃吧。”

“谢谢。”周桐瞥了眼为了掩饰心虚而假装翻书的邓云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3.

若不是高考完邓云帆在KTV里像模像样地唱起了情歌,眼神还始终黏在她身上,周桐可能永远都不会明白,原来他喜欢她。她吓得落荒而逃,留下不知所措的邓云帆。

不是不懂男女之间的暧昧心思,但或许是他对她的每一次关心都会给自己找一个完美的借口,以至于周桐忽略了当时他发红的耳根和不一样的眼神。

周桐一直觉得她这样普通的姑娘,感情只适合紧紧隐瞒的。那应该是自习室里抬头就能望见的后脑勺,是图书馆里看他看过的书的小心思,是和他考上同一所大学的梦想。而唯一的不妥,便是那个“他”不是邓云帆。

朋友笃定她不过是因为害羞,暗戳戳地撮合他俩,时不时在吃过晚饭后喊上她一起玩耍。后来周桐无数次后悔那个夏天,她的心软成为了让他们的关系分崩离析的最后一根稻草。

晚风吹过来的时候,她在邓云帆炙热的目光下缓慢地点了点头。却在他一路蹦跳着送她回家之后,立马说了后悔。路灯下他的眼睛里亮晶晶的,而后有温热的液体砸在了她的手臂上。她蹲下去掩面而泣,有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没关系的,早点回家。”

习惯是很可怕的事情,对方一失约,你就觉得无所适从。周桐能读懂邓云帆当时的感受,可她却只能泪眼婆娑地望着他渐行渐远。 

她和他考上了不同的学校,她以为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大学里她时常会梦到他,而且角色情节都很相似。梦里他们在一个聚会上再次见面,他还是对她很好,问她要不要在一起,但往往还没有一个结局她的梦就醒了。 她反复做着那一个梦,直到他有了女朋友。

她将其理解为自己终于得到了救赎,她承认过去的举动伤害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她甚至想过,如果他结婚,她应不应该去,答案却始终是未知。

4.

再遇到的场景有些戏剧,过去他们常一起来这家餐厅。而邓云帆这次来是替未婚妻买午餐,他一进来就看到了周桐,很自然地和她打招呼,周桐笑得有些僵硬,假装低头玩手机。等了一会后,他接过服务员递过的食物,道了句再见就匆匆离去。

周桐追了出去,还好他还没走远。

“对不起。”周桐咽了咽口水,终于坦然说出了口。“这句话我实在欠你太久。”她苦笑道。

“就知道你这个家伙肯定愧疚了很久,这样一想,我就原谅你了。”邓云帆笑得真诚,周桐听到自己心里的坚冰融化的声音。

“没办法,谁叫我不是你心尖上的那个人呢。”他假装叹了口气,转头又笑呵呵地说:“我得走了,别再觉得对不起我,我可没那么小肚鸡肠。”

“好。”周桐用力点点头,站在原地使劲向他挥手道别。

那个问题,总算有了答案,她愿意去他的婚礼上衷心地祝福他。也愿意原谅过去幼稚无知的自己,不执着于再替自己在谁的生命里去找一个位置。只想在自己的故事里,做自己唯一的主人公。

不轻易将就,也不选择合适。遇到让自己笃定无疑的人,再毫不犹豫地说爱,要坚定坚信,也要幸福安乐。

责任编辑:陈允皓 chensaisai@wufazhuc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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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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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型巨蟹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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