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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床(顾城)
第八届台北诗歌节诗歌专辑
亲切的鸽子
汶川地震的那年,亲历死亡的9年前,我才高三
文/亲切的鸽子

即使已经过去九年,我仍然记得那个闷热的下午,是一个星期一。

后来和朋友谈起“亲身经历的恐怖场景”,我脑子也总是第一时间出现那几十秒的片段——

我听到玻璃窗发出的阵阵异响,桌子和凳子之间刺耳的摩擦声,以及楼道里急促的 脚步声里,夹杂着的那些哭喊与尖叫。

我看到头顶的灯绳和风扇胡乱的晃动,金鱼从鱼池里跃出后,在地上绝望挣扎,然后密密麻麻的人,站在升旗广场,像关在笼子里的家禽一样,惊恐地张望着四周。

我始终记得当晚有个播新闻的主持,说着说着就泪流满面的场景。

也难以忘记新闻里的这段影像:有个中年妇女原本正在照料一个受伤的小孩,忽然听到有人说“你的孩子还活着”,她立刻像发了风一样,尖叫着追着一辆救护车跑远了。

几天后,手机收到同学发来的消息说“上游化工厂爆炸,水不能用了”,而此时将水龙头开到最大,的确流不出水来,我立刻赶到最近的超市,发现货架上最贵的矿泉水都一瓶不剩。

那一刻,我突然理解了,什么是绝望。

汶川地震那一年,我正是高三,有过如此经历后的最后冲刺,真的很难熬,但拿到成绩的那一刻,仿佛一切都轻松地结束了,毕业典礼之后我们依然狂欢到深夜,在街上哭着不舍地分开,某种如鲠在喉的不爽,终于慢慢咽下。

我知道以后还会发生很多可能改变我一生的事儿,但我的一生也许在那几十秒中已经注定了改变。

如果不是一年前偶然来到白鹿镇中学的原址,也许我已经可以淡然地说起一切。

但那些留在教学楼上的裂纹,以及尊高度还原的群像,仿佛又让我变回了9年前的自己,无论是眼睛,还是耳朵,都塞满了压抑与绝望。

而一种令人窒息的无助感,瞬间像疯长的藤蔓一样,爬满了我的全身。

我终于认识到,原来死亡,曾经也差点离我那么近。

图源cr:视觉中国

所以正是因为这样的经历,我一开始并不太能体会“我知道永逝降临/并不悲伤”,以及“人时已尽/人世很长”里对于“生“毫不掩饰的厌倦,以及对于”死“无比淡然的期待。

不过,当万晓利用低沉的声音吟唱那句“走过的人说树枝低了/走过的人说树枝在长”的时候,我突然明白,他为何不惧世俗意义上的”死“,因为肉体的消亡,并不能阻止他的精神顽强地延续,而与其如同行尸走肉一样的”生“,他更希望能够通过一种特殊的”离别“,获得暂时的安宁,去将自己最天真的愿望,存放在最圣洁的地方。

或许正是见证了生离死别,我们才能比以往更珍惜当下的幸福。而继承了逝者的希望,我们又能继续乐观地活着。可怕的创伤中,总能诞生出令人惊叹的美好。

总有一天,我们都会从容地看待,曾经如同噩梦般的一切。


文/亲切的鸽子

责任编辑:十三妹 shisanmei@wufazhuce.com

本文付费转载自“民谣历”(ID:Folkdia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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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切的鸽子
亲切的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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