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别喜欢早年王菲的声音，空灵、飘渺，现在的王菲，不论外界评价怎么样，她依旧潇洒，果决独立，不辩不争。这首《南海姑娘》是王菲在1995年翻唱的，当时虽有邓丽君版珠玉在前，也不影响这一版本的好评如潮。我不知道王菲唱《南海姑娘》时会想些什么，但听这首歌的时候，我就感觉我来到了中国热情的最南方。
——六六六

1972年，邓丽君发行专辑《风从那里来 你可知道我爱谁》，其中有一首《南海姑娘》，不但被她自己多次演唱，还被许多歌手翻唱。王菲在1995年的专辑《菲靡靡之音》中翻唱了这一首《南海姑娘》，其知名度不亚于邓丽君，相比较邓丽君的温柔甜美，王菲的声音多了几分空灵轻盈，仿佛夕阳下那轻抚纱裙的海风……

这首歌原本是以马来西亚槟城的风光与当地人的生活作为基础及背景写成的，所以此歌名中的“南海”指的是“ 南中国海”，“南中国海”包括但不仅限于中国南海区。马来西亚也好，中国南海也罢，相隔千万里，风情却略相似。而那夕阳下，为情而伤的美丽东南亚少女，她飘荡在晚风中的衣裙，是十六岁的年华，是青春那一抹动人的红唇，她坐着，躺着，笑着，闹着，恼了，哭了……都是一幅幅不可复制的画面。

可也许，不是所有的南海姑娘都是如此，我认识一位从南海而来的姑娘，她飞过大半个中国来到北方读书。她也有星星样的美丽眼睛，但是她消瘦、沉默、甚至胆怯，如果可以用颜色来形容一个人，那我想她一定不是南海姑娘一样的红色，而是深蓝色或者卡其色的，像她安静深沉不甚争取的性子一般。

我和她的交集不算多，却常常想起那一年我因为崴了脚，行动不便，心情燥郁时候，她默默地陪我聊了一个晚上，我不想讲话，我们便面对面坐着用手机便签一个字一个字地敲，敲着敲着，我就掉下了眼泪来。

每年寒假回来，她总会带来芒果，椰子汁，还有莲雾。莲雾，这种在南方普普通通的水果，在北方却不常见，每每见到那光洁漂亮的红色莲雾，我都觉得像极了那歌中的南海姑娘。这美丽的南海之滨，你温柔善良的姑娘，在那星辰样的眼睛里，也长在这红灯笼一样的果实里吗？

前些日子，我在石家庄地下丝绒偶然听到一位键盘手老戴唱了一首自己的歌叫做《阿娇的船》，这是他的专辑《键人与诗》中的一首，他说:“他歌中的阿娇是那些村庄中纯真善良的姑娘，但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阿娇’们就已经穿上牛仔裤去进城打工了，《阿娇的船》只能是个梦。”

有时候我想，歌中的南海姑娘何尝不是一个梦呢？那个在海边黯然神伤的十六岁的倩影如今也早已背起行囊离开家乡，然后的故事你大概也知道，他们成为一个城市城市化过程中最底层，最沉默，也最不可或缺的人群，埋没在历史转身的阴影当中。

也许，会有歌声记录她们褶皱中看不见的眼泪，也需要有歌声去为她们勾勒一个永远年轻的梦。海风浮动，夕阳西下，美丽的倩影仿佛时光中的一场梦，她从70年代走过纷争动荡，走过喧嚣繁华的市场，走过浮躁的心灵，从一双耳朵到另一双耳朵，旋律过处，她便把美留在了每个人心中。


文/苏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