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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件事是重要的
如果有一件事是重要的
汤川
也许每个孤僻鬼都爱听陈珊妮的歌
文/汤川


情绪太小众的人,总是难以在普通的社交环境中找到合适的频率,也许只是不感兴、懒怠回应,也总是被错认为“内向”。

不过,这世上虽然有泛滥成灾的情歌,却幸好有陈珊妮,愿意往更偏僻的路上走,让我——或者还有很多和我频率相近的孤僻鬼——找到所思所念得以共鸣的方位。

你或许是刚刚觉醒的女权主义者,抑或是在夹缝中艰难成长的社会新鲜人,甚至是一位在饿肚子的时候想念前男友的女人……无论拥有何种角色,或许都能在陈珊妮的歌里,找到自己的位置。

以往,在每年年初时,我总会 重听一遍陈珊妮的专辑,写下新的感悟,不过如今,年纪益大,便乏于在旧朋友身上寻找更多体位去解析。况且,虚伪的人事物经历得多了,是不是自己敲出来的字,也有些言不由衷呢?

所以,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把对陈珊妮的爱完整陈列出来,从《华盛顿砍倒樱桃树》到《如同悲伤被下载了两次》,我很诚恳,但愿你有些共鸣。

华盛顿砍倒樱桃树 1994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

这句豆瓣穷游文青标配新诗被矮大紧写上了热门——实际上,这首歌在给现代青年们虚设一个不存在的乌托邦,就好像眼前的生活污糟一片,只有一些可怜的蝇蛆苟且之事,而远方,无论是哪一个到不了的远方,都春光灿烂阳光明媚,没有顾虑没有猜忌,大胸美女和大屌帅逼光着身子在你眼前晃来晃去——如果真的在脑内幻想过这种情形,我看还是先洗个热水澡往床上一躺,闭上眼睛做个梦吧!

实际上,没有哪一个远方是像诗里那么美好的——除非你很有钱,否则你在哪里都会活得很苟且。

“诗人们”总爱以傲骨与妄想对抗残酷世界的斑驳面,不省思却哀怨,不举却自怜。

为什么不当一个猛士,直面一下惨淡的人生,打通一条血路,Find a jod,suck a dick,get a real life?

陈珊妮也在自己的第一张专辑《华盛顿砍倒樱桃树》中,做过关于“找一个岛”的乌托邦式美梦,但她似乎不认为,眼前的生活只有苟且可言。

从《海边》开始,她就迅速甩出一大盆颜料,尽管作品本来可以是一首欢快的小调,但她非要给作品打上冷色调,这种冷是阴郁的,毫无希望的,就像丢弃在墙角的一把伞骨断裂的破雨伞,让生活蒙上薄薄的一层灰,直让人感觉自己在断舍离的虚无之中被空置。

接下来的作品,光是歌名就给听众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冷水:茫然、生病、一线天、不够放肆,这些糟糕的情况和挤压感令人喘不过气。

诚然,彼时的陈珊妮,大概不那么喜欢自己的人生——她所描绘的是生存空间的狭小、刻板印象与歧视、对于生活规划的全然无所知与经历的落寞和恐慌。

但她并没有一味地任由负面情绪单方面铺展,她在每一首歌里都埋藏了转折点——那是关于在灰色人生中寻求光线与空间的想望。

她其实是很乐观的,不然就是很擅长冷兮兮的自我安慰:虽然生病了,但是我好歹和亲密的人待在一起啊,这样想起来生病就有点讨人喜欢了呢!虽然一下雨我就躲进电话亭里打电话约他们出来看电影,惨遭一一拒绝,可是雨停了我的硬币还没用完呀,哇哇哇我真的有好多硬币呢!

我是该羡慕她呢,还是心疼一下?

在她的眼界里,现实生活中远远不止挫折中的自我安慰,还有真实的快感:和朋友交流童年回忆、借花献佛分享礼物、肚子饿的时候躺在床上傻兮兮地想男朋友……

这些零碎的小确幸构成生活中彩色的部分,他们不断舒展,让我们在令人窒息的压力缝隙中得以呼吸。

台湾的学者们最近很爱批评青年人太爱小确幸——拜托,经济状况这么糟糕,就业机会少得可怜,长辈们还一点都不宽容(听听罗大佑那些“想当初”的言论),如果不拥有小确幸,多少小年轻得跑去自杀你们知道吗?

陈珊妮眼睛所望的方向与公车同一路线,双脚踏实而焦虑地踩在地面上,她意识到自己身为年轻人的焦虑不是偶然且独立的,意识到自己的不安与表达欲与整个时代密切地缝合在一起,所以当她将毫无修饰的嗓音直接丢到人们的耳朵里,举起石制的刀刃往这个混沌的现实世界劈下去,世界被她裂开了一条可改造的缝。

可能这里面有一些非常小清新的东西,就是生活中那些鸡零狗碎的俏皮与欢欣,但往更深处看,存在主义、女权思想的闪现也不容忽略,和花草比起来,哲学与摇滚才是这张专辑的内涵。

而我就是如此欣赏这个从来都不肯直截了当地轻浮一把的陈珊妮。

乘喷射机离去 1995

听这张专辑前要摇一摇,因为果肉都沉淀在最底下。

这张唱片的前面十首歌所使用的修辞手段、表现手法,甚至作品所呈现的色彩感,几乎都是趋同的。在一片乱有感觉的、刺眼重叠的昏黄色块冲击下,不断使用有序的排比与反复,将情绪层递,忧郁之余又有些歇斯底里,而且充满了想象力。

这些有序、癫狂、非常奇妙的军姿式队形,全部都是为最后一首歌埋下的伏笔。

这首歌就是专辑的同名单曲《乘喷射机离去》。

在听这首歌之前,回顾前面十首歌,我们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她所指之物:爱的负面形态。

无论是《找到爱情》里展现的对爱的渴望与模糊的不确定性。《找一双鞋》中对相爱现状的不满,以及对爱情品质的过高追求所形成的对自身要求的吹毛求疵。《爱人有问题》、《应该》、《恶习》、《你想干嘛就干嘛》……这些歌曲的内容都是对情人的控诉。还有《贫血》与《呕吐》中对前任两极化的病态追忆,《黄色女孩》隐晦传递出的碎片化三角关系。

这些内容都是有迹可循,甚至完全是直接而生硬的,但在《乘喷射机离去》中,一切主旨都化作模糊不定的尘烟。我们所感受到的内容是究竟是失望,还是希望?听出的内容是爱情,还是政治?

这一切完全取决于听者自身了。

为了播放方便,流行音乐的长度一般都比较短小,大多控制在三分半钟左右,也有很多更短的,譬如说这张专辑里的《窗户上的猫咪》很无聊,一首乖张泼辣的怪味小品,长度不过才58秒。6分钟以上的歌都非常难见到。

但《乘喷射机离去》呢,足足有八分钟,在这八分钟里,夏宇的鬼才得以任性挥洒泼溅——这两个女生都是又有想象力又有点造作的黄色女孩,他们似乎是想到哪里走到哪里,小酒馆、游行的大街、西瓜地,唱歌、朗诵、模拟飞机飞行,当陈珊妮一边不厌其烦地“喔哦唔~喔吼哦~”一边重复“有一天可能 非常可能”这一小段Hook时,我们已经完全来不及思考谁是鼓或者鼓槌了,光是感受这股杂混、跳跃的升腾所带来的快感,就足以令饥渴的耳朵和身体得到满足。

尽管这首歌是如此地有趣,但陈珊妮后来去很少再推出长度如此的作品了,我想不只是因为她从来不肯做雷同的音乐。更大的可能性是因为时不时有现场的观众抱怨“我膀胱快爆掉了”。

四季末的唱游 1996

我倒是有听过很多人说这张专辑是陈珊妮最“摇滚”的一张专辑,但即便是重听过十万遍,我也没有丝毫打算要认同这样的说法。

我认为这是陈珊妮第二摇滚的一张专辑。

当然如果有人要谈论到这张专辑里浓郁的青白色英伦磁场,以及那种在吉他声墙下摸逼狂嗨的自赏风格,是没有一张专辑做成这样的。
但摇滚当然不可能以编曲风格至上的角度去谈论——如果你说逃跑计划比谢金燕要摇滚,我会凌空劈叉把你一分为二。

所以我觉得陈珊妮最摇滚的唱片仍然是她的第一张唱片:《华盛顿砍倒樱桃树》。
当她从细小的夹缝间钻出来,发出畸形巨婴般凶猛的吼声,徒手劈开严肃世界的横截面。
那些瞬间她是足以开天辟地的。

无比摇滚的当然还有1997年,台湾妇女运动的重要先驱彭婉如遇害后,她在女巫店所举办的长达1个月的现场表演。
摇滚乐是与社会的呼吸产生着联结的,这个时代每一次跳动,或出血,都被摇滚音乐人们记录、表现和悼念。
这些表演里的新作品被录制下来,收录到了1997年发行的live专辑《当坏人还没变坏的晚上,在女巫店》当中。

说起《四季末的唱游》,它的核心是什么?

与其说是摇滚,我所感受到更多的,是“事与愿违和自弃的垃圾式感伤”。
在这张唱片里,卑微的内核尘嚣尘上,她将自己描述得毫不重要,被悬挂在天花板上,夹在男性的指尖,微不足道地放下身段来,成为了一种独特的引诱。
最细腻的一首歌是《咖啡因》,她透过文字将环境具象化,在意象转换间渗透了虚无的主题。
在其他的曲目里,我们感受到稍纵即逝的暖意、毫无希望的渴求以及迫在眉睫的销毁。
这些如暗流般沉潜的负面心态镶嵌在她为女性自由发出的呐喊中,倾洒在无情人间的垃圾堆里。

她似乎找到一个非常适合烘托情绪的方法,就是把一句话不厌其烦地重复起来,“我来自一个地球,渴望一种自由”“你像夏天只爱自己,我却等你一个四季”“可我有长长的头发诶”,这些句子每叠加一层,绝望的情绪便庞大一圈。

然后她也开始玩一些新东西,比如《超速》里那些摆脱夏宇独立创作的不连贯碎片和隐藏曲目,以及《四季》中开始转变的唱腔——由呐喊转化为吟咏,这使得陈珊妮的作品分裂出了更多异化的可能性,也是她后来更加商业化的契机。

当然说了那么多,我还是不太喜欢这张专辑,尤其是《卫生纸与我》以及《抽烟》这两首歌,当她试图以非常芭乐化的古老词汇形容自己独特细腻的感伤时,气质瞬间凋零,很令人遗憾。

我从来不是幽默的女生 1999

推出《我从来不是幽默的女生》之前,陈珊妮已经有两年没有出唱片了——友善的狗创作的好音乐跟市场的喜好完全背道而驰,接连亏损,要运营下去,已经十分艰难——一年一专的陈珊妮,已经连续推出了四张唱片,虽然质量上乘,但完全无法为主流市场所接纳,所以都是赔钱货。

但在1998年,友善的狗签来了一个新人——林晓培,陈珊妮为她写的《烦》,竟然瞎猫碰上死耗子红起来了,登上了当年Hito年度百大单曲的第7名。林晓培靠着这张出道专辑,还拿下了隔年台湾金曲奖的最佳新人,当时可谓前途坦荡——后面她那些迂回曲折的落魄情节,我们暂时按下不婊了。

于是,陈珊妮在1995年3月25日,顺利发行了自己的第五张个人专辑《我从来不是幽默的女生》。

这张专辑无论是和初出道时的暴力唐突,抑或是后期的精细华美比较起来,都显得很尴尬。
它失去了一些纯净的诗意,也缺少更细致的凿磨,陈珊妮或许正处在一个转变的磨合期。

在那些名字为两个字的歌曲(夏雪、过期、好话、远行)中,我们仍然可以找寻到《四季末的唱游》的气质,大段的重复、排比,缓慢的前进步骤,摇滚乐与电子的窜动,还有悬浮在尘土之上的褪色痴情。

她对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大喊“不懂”,但并不打算为这些“不懂”做出什么改变。

《美丽的女生》是一首特别的女权作品,她不像近几年那些刚刚开悟的大女权家,先把自己锁在男性胯下,再大唱“我不是你的女孩”或者“你根本犯贱”。她根本就不屑像以前那样在作品里安插讨厌的男性角色(例如《听美人鱼唱歌》中的王子)以供嘲讽或打倒,她完全不在乎男性,一心歌颂女性,自娱自乐,美出了舒适度。

《监视》选取了一个更吊诡的角度——以被窥探者的视角歌唱监视者。当放大三倍的歇斯底里找到了合适的角度平稳降落,就不仅是一首流畅的、衔接自如的作品了,也为提升专辑的hook度做出了极大贡献,让走到中段昏昏欲睡的听众提起了精神。

当然陈珊妮应该不太希望听众们保持在过高的嗨点上,《好话》和《肥胖者的悲哀》都是摧毁情绪的过山车之作。特别是后者,奶油味和散漫的吉他联合产生了破罐破摔的绝望感,下一首歌应该是《烧炭》而非表现平平的《远行》。

这张专辑在在商业与另类的尺度上的折衷表现并没有减缓友善的狗的倒闭,实际上,在商业气氛不那么重的作品已经无法得到消费者青睐的时代,友善的狗推出每一张唱片,都相当于大出血。

这里要特别谢谢黄韵玲和红蚂蚁合唱团的两位团员:沈光远、罗紘武,谢谢你们在独立唱片如此不景气的时代,仍然为陈珊妮推出了四张录音室专辑(我都有收)和一张现场录音专辑(我以后会收),谢谢你们让已经有点糟糕的台湾乐坛变得不一样。

那首经常被很多人误认为是情歌的《来不及》,我想,陈珊妮不止把它献给了逝去的亲人,也献给了那个一去不回的台湾唱片黄金年代。

完美的呻吟 2000

友善的狗倒闭以后,陈珊妮顶着金牌制作人、另类大才女的光环来到了魔岩,在魔岩结束营业的前一年,2000年底,发行了自己第一张不那么单打独斗的唱片:《完美的呻吟》。

她把编曲的职责全权交付给来自香港的Minimal,还拉来了最爱的吉他手秀秀,顺便献出演艺生涯第一支合唱曲《电车上的情侣(ft.黄耀明)》。

这次,她甚至选择翻唱他人的作品——2000年恰逢薛岳逝世十周年,陈珊妮挑出了这首在薛岳的作品中不那么打眼的《你在烦恼些什么呢?亲爱的》令其再焕新生,这首歌的作词人也是李格弟,就是那位写出了独一无二的《乘喷射机离去》的夏宇。

还有一个显著的不同点是,她终于做了一张“全情歌”专辑——从《华盛顿砍倒樱桃树》到《我从来不是幽默的女生》,她钻研社会新鲜人在夹缝之中的生长姿势,创造女性自我意识与社会刻板印象的碰撞,往那些失去灵魂的人身上泼油漆……她也写情歌,她第一张专辑里就有一首歌的干净利落地命名为《情歌》,可是爱情在她的视角里没有成为绝对主角。

但可能是因为《来不及》的声势高昂,也可能是新公司对于市场角度的审慎,所以,这张专辑采取了“全部写情歌”这种非常稳妥的策略,反而开发出了陈珊妮的更多面向。

《完美的呻吟》更像一张情色大碟,如果要穿凿附会,非说这是一本约会性爱日记也情有可原——去年写《后来 我们都哭了》的时候我就用了这样的写法,不过因为《后来》里面有一首歌叫《验伤》,便添上了一股暗黑邪魅的SM氛围,《完美的呻吟》却展现了更为纯净的性爱——在《你太好看》这样的花式鼓点赞美声中,《电车上的情侣》听着蝉鸣声相拥回家;《完美》的游离电子展现出少女在恋爱过程中的别扭姿态,创造了挑弄性欲的做作香氛;经历了《缓慢》的柔和前戏,在绵延不绝的高潮产生的《幻觉》中,她痛快地发出了《呻吟》;最后的情绪又是那样的急转直下,隔年的《6月29号》这个纪念日,所有漫长前奏的《等待》都已经没有意义,我们只能为那个负心的人《红眼睛》;但最后这首《你在烦恼什么呢?亲爱的》在星光熠熠的合成器中带来了抚慰和希望,我们完全能听出,这个故事的主角摆脱了灰色。

我非常非常非常爱这张唱片,正是因为她除了更加精细与富裕的制作,越发妖娆而花俏的嗓音之外,更有如此完整的故事线可供联想——当然也不能排除我很喜欢随意开脑洞这个原因。

也因为都是情歌的原因,这张专辑有很多歌曲适合商演的时候唱:《呻吟》、《你太好看》、《红眼睛》、《完美》,搭上《后来》那张专辑里的《您兴奋了吗》、《尼可拉斯》、《情歌》,几乎已经组成了陈珊妮的音乐节走穴必备歌单。


可以说,《来不及》为陈珊妮与大众之间的的隔阂切开了裂缝,而《完美的呻吟》,在柏林墙上砸出了一个大坑。

后来 我们都哭了 2004

在音乐上,毫无疑问,我是一个刻薄的人。

我不会去推崇退步的、从庸的音乐,也不屑表扬眼高手低的作品——因为眼高手低等同于装逼失败,这比庸俗更可怕。

所以当那群快男快女在文案里宣称自己是“音乐萎靡时代的一缕亮光”,“留给时代瑰丽的思考”时,我会去细听他们的音乐——但我从中听到的,无一例外充盈着比犁地老农民的草鞋还土的内涵,当快男超女系选手们一一宣称自己做出了大突破时,我仿佛看到黑色直发长相平庸的顺子在《And I Know》里唱着“我承认自己有点野”,这比在家打飞机被我爸撞见还要尴尬。

因为天娱没有给我打钱,所以碰到这些专辑,我都不会留情面讲半点含混中庸的话——我只会直言这些歌手的作品“几乎”都是垃圾。

当然安又琪、郁可唯、张靓颖、刘惜君等等等等歌手,早期都做出过不过的唱片,或效仿日本,或卖弄音色,都有可听之处。

但是当安又琪签入乐华、郁可唯在传统个性、温水文艺与都市情歌的定位之间失去方向、张靓颖弱化R&B色彩转型做舞曲天后、刘惜君的音色卖无可卖……弊端便一一显现出来。

我再说一遍,张靓颖最近和那些国际大牌合作的舞曲,还有刘惜君去年出的新专辑。都是垃圾。

我说“再说一遍”,是因为我好久以前就说过了,而且一不小心,还收获了网友们点的几个“有用”,结果被一位恰好很爱张靓颖和刘惜君的小粉丝看到,他怒不可遏。
给两位秀女的新作品打了五星的他,迅速就私信发豆油骂我,当然还是那些一成不变的话啦,傻逼,臭婊子之类的——我已经百毒不侵了。

不过当看到他迅速给陈珊妮的《后来 我们都哭了》、《如果有一件事是重要的》、《如同悲伤被下载了两次》都打了一星,并称呼陈珊妮为“过气台巴子”以后,我的瞳孔不受控制地上浮了三公分——傻逼,陈珊妮什么时候红过?

陈珊妮的声名,由始至终没有在群众们的耳朵里如雷贯耳过,当奶粉们得知蔡依林曾被陈珊妮评委十大烂歌手之一,当三叶草获悉拜金小姐击败SHE获得了金曲奖最佳组合,陈珊妮这个名字是用来承受辱骂的。

她写过很多好歌,最红的《烦》成为HITO年榜前十,但她自己,似乎还有一首《情歌》因为成为《失恋33天》的插曲而略有人知。

《情歌》很火吗?算不上。时至今日,我在微博搜索陈珊妮的名字,仍然能滑到很多人在分享陈珊妮1994年那张专辑里的《情歌》,配上2004年版本的《情歌》歌词——陈珊妮对于更多的民众而言,只不过是表达自己“文艺小众”气质的最便捷通关秘钥,虽然专辑无法像陈绮贞和苏打绿那样卖破万张,但“暗黑女王”在Indie界也颇有来头,他们没听过何欣穗、黄韵玲、潘越云?没关系,知道一首陈珊妮的情歌就够了。

分享94年的歌,并配上04年的歌词,无伤大雅,毕竟,根本没有人会点开去听他们分享的音乐。

这首过了很久才大火,并经常被人随意认领的《情歌》,收录在陈珊妮暌违四年的第六张个人录音室专辑中(97的live不算录音室专辑),它的内容与结构,和2000年发行的《完美的呻吟》太相似了,但当这种相似被一千多个日子打磨,就拥有了往深处穿凿的可能性。

与《完美》相比,《后来》在节奏上更快轻快、流利,咬字愈发妩媚,制作剥离了上个世纪的拖沓色彩,色调也往深处走,成为了诱人的黑色——她所展示的,不仅是不拖泥带水的放大情爱,还有微弱缥缈的Cult色彩,《尼可拉斯》的金属重器是崭新的,《验伤》的SM意味是越界的。这些比情爱更进五公分的情绪,展现了一个音乐人的新觉悟。

如果说《完美的呻吟》是一张情爱、性爱大碟,《后来 我们都哭了》则是一张充斥偶像崇拜主义的虐恋大碟。

而这其中并不缺少流行的元素,《风景好》、《您兴奋了吗?》、《醉人的诗意》、《尼可拉斯》,在加上上张专辑里我提到的几首歌,已经能够凑成一张完整的陈珊妮音乐节走穴歌单了。

真抱歉啊,公主,我的尖锐经常殃及池鱼,害你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人攻击。

但我想,那些傻瓜不配听你的音乐。

而真正聪明的家伙,会懂你的好。

责任编辑:十三妹 shisanmei@wufazhuc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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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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