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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季里等待
莫西子诗
等待只是过程,略带伤感的苍凉记忆
文/莫西子诗

当这首歌的初稿在某个初夏午后突然出现的时候,我感到一些微小难言的惊喜,就像是与一位久别的故交毫无计划地重逢。

它创作于大概五年前,那时自己似乎很能写,一点细微的情绪也会被吟成一段旋律,这首简单的歌就是这么来的。当时到底出于什么原因写,如歌名所示,等待应该只是催生创作的因素之一,后来再去完善和打磨,更专注在旋律线上,或许与等待的情绪并无太多联系。

这首歌被我随手写在我的脑海深处,忘了很久。当把它从层层叠叠的脑海里突然翻出来,我好像骑上了时光穿梭机,回到了过去,这种感觉很微妙。我常常在想,存储过去的,并不是一个静态的蓄水池,它存放过往的情感、声音、情绪等吉光片羽,但它并不属于我们主观意识控制的区域,不是我们想怎么倾泻就怎么倾泻。我们要让自己记得什么,遗忘什么,都永远艰难并难以捉摸。一旦记忆被唤醒,就真的像水库大闸开启,记忆,有着自己的动力与方向。

当我伴着吉他再次唱起这首歌时,我走进了童年的村子。我回忆起具体的某一天看到了村口那条闪着刺眼光亮的河流;沿着河走,有一个乡亲留在田里的锄头;通向村子的土路,是从花草杂生的草坝上开辟出来;当我走过摇摇晃晃,排成一排的土屋村舍时,冲出来牙齿很白的黑狗,它随我走了一截路。

等待是什么?在我的情绪里,等待根植于故乡的四季,等待不是终点和目的,我并不想真的等来什么,等待只是过程,略带伤感的苍凉记忆。

童年在故乡,春天,人们等待着布谷鸟的第一声鸣叫,开始播种。当夏天雨季来临,我和姐姐会在夜里等待着松林里的蘑菇开放,等待着第二天和小伙伴,哪怕有下雨也要冒着雨水去采摘,那种等待其实很紧张,害怕去晚了,就会被大人摘走。秋天等着和父母哥哥姐姐一起收割那金色的麦田。冬天,要翻开收割后的麦田,让泥土休养生息,等来年新的一轮种植。

等待对我来说,大概就是沉浸在完整的大自然里,等着四季的周而复始。

这首歌的重现,在我的故事中,如同等到了一位挚友的归来。

(责任编辑:秦何人 qhr@wufazhuce.com)

作者


莫西子诗
莫西子诗  @莫西子诗
彝族音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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