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向你,像是和过去所有的意难平告别

——关于《柳烈的音乐专辑》

文/鸭先知

想到青春,你想起什么?

某个物件还是某个人?抑或是两者都有?

对上世纪90年代至2000年初期的韩国年轻人来说,柳烈的音乐节目就是他们特有的青春印记。

《柳烈的音乐专辑》中“金高银+丁海寅”这个组合也是非常养眼了,两位主演的身上都有种纯净美好的怀旧气质。


01

短暂的初见

故事开始于1994年10月1日,一个美好的秋日。

刚刚离开少管所的贤宇偶然走进一家小面包店,遇见了在姐姐店里打工的美秀,得知店里没有豆制品后,贤宇准备离开,在他即将走出店门那一刻,收音机里传来新DJ柳烈的声音:

 一切像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贤宇成了面包店的兼职生,他与美秀也渐渐熟络。或许所有的爱情都是从好奇开始的,有一天贤宇状似无意地问起美秀的年龄,竟没想到两人是同龄。

不久后美秀对贤宇说的“不用说敬语了”也像是一种回应。

“爱是想触碰又收回手。”

或许这是对那个年代人们表达爱意的最好诠释。

可惜相遇太短暂,圣诞节那天,贤宇预支工资离开了面包店。当晚,他和别人打架再次进了少管所,甚至没来得及再回到面包店道别。

而美秀以为贤宇永远离开了她。

 

02

再相逢

1997年,韩国IMF金融危机,姐姐的面包店倒闭,转而开起了小吃摊。

美秀大学毕业后正面临着就业的压力,在两个月的电台临时工和长期稳定的印刷厂职员之间,她选择了如她所说的“安全”,埋藏起自己的梦想。

贤宇也考上了大学,同时在书店做着兼职。

某天夜里,他背着书店老板的母亲回家,在路口遇见了美秀。他让美秀等他一下,把老人送回家之后就马上来见她。送完老人,贤宇一路飞奔,如木心说的“我好久没有以小步紧跑去迎接一个人的那种快乐了”,大抵就是这种心情。

快到时,贤宇才改成走路,美秀问起他是跑来的吗,贤宇马上否认。可再刻意地装作不在意,也挡不住爱从眉眼里溢出来。

感谢重逢,让这一天成为非同寻常的日子。

当天晚上两人一起过夜,第二天贤宇要去入伍,分别前美秀给贤宇注册了电子邮箱“dobu1001”,10月1日是两人的初见。

美秀给了贤宇写有邮箱账号的纸条,却忘了告诉他密码。

 

03

等我成为更好的人吧

两人再次失联了,区别于前一次不确定对方的心意,这一次是真真切切的有情人的相思之苦。美秀给贤宇写了两年的电子邮件却始终杳无回应。

退伍后的贤宇找了一份健身房的工作,工作的同时不断地在找美秀,但美秀已经搬家了。贤宇租下美秀先前的房子,发现租房合同右上角写了上一任租客的房间密码。他联想到邮箱密码,一试果然成功。

两人相约见面,到了时间点,美秀却联系不到贤宇了。原来贤宇工作的健身房收够会费就跑路,消费者知道后冲进健身房维权,对工作人员大打出手,贤宇的手机在一片混乱中被踩得粉碎。贤宇事后想发邮件和美秀解释,打了一行字又删掉。

美秀的生活也是一团乱麻,长期无成长的工作让她徘徊在崩溃的边缘。在不喜欢的印刷厂辛勤工作三年,却一无所获。每天忙忙碌碌,却不知为何而忙。

见不了面反而让她松了一口气。

谁也不想把自己不堪的一面展示给深爱的人。

或许等我们成为更好的人时,再相见吧。

 

04

无法触碰的自尊

美秀后来换了一份梦寐以求的出版社的工作,每天充实而开心。她和贤宇工作的地方在同一栋楼,机缘巧合下,他们再一次遇见。

而这一次的他们,都成为了更好的人,彼此都可以更自信地去爱了。

电影中后段基本一直在撒狗粮。美秀跟着贤宇回家,穿上他的T恤。两人一起买菜做饭,一起去书店看书。玩弄摄像设备,彼此诉说衷肠。

美秀想和贤宇结婚,某天离开前,她大声问贤宇:“结婚好吗?”

贤宇却沉默,他的过去太不堪了。高中时,他和朋友们一起在天台上玩耍打闹,一个朋友从楼上掉了下去,贤宇说不是他干的,却没有人相信。他是那个被大家推出来背锅的人。这件事情也彻底改变了贤宇的人生轨迹。

他还没有勇气把它告诉最爱的人。

可美秀太爱贤宇了,爱一个人会好奇他的全部。美秀还是知道了,她无意间谈起这件事,贤宇一下子就爆发了,摔门而去。美秀的心也伤痕累累,她再次预感到贤宇不会回来了。这一次,她选择先离开。

而现实中的大多数故事也就停留在此了。

 

05

但愿来年,也有好事

片中的两次“日剧跑”让人印象深刻。

一次是美秀坐着代表的车离开,贤宇追在车后跑。

代表和贤宇的对话点出问题所在,美秀和贤宇其实都是沉重的人。

然而,两个沉重的人的爱情,注定不轻松。

美秀和贤宇,一个背负着欲望,一个背负着过往,彼此都不愿妥协,于是两败俱伤。若想继续走下去,总有一方要先妥协,贤宇用尽全力的奔跑,是他的妥协。为了你,我愿放下我的自尊和骄傲。

第二次是结尾处,时隔两三年,美秀在电台节目里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她马上意识到贤宇还在等她,她也从没放下过贤宇。

美秀的奔跑,

像是和过去所有的意难平告别。

美秀是幸运的,她有可以奔向的人,她有始终坚定等着她的贤宇。而大多数人,只剩下回忆了。但无论如何,感谢那时的你,带给我温暖和爱的勇气,这是我一生都难以忘记的珍贵的回忆。

美秀和贤宇像是代替我们的遗憾,圆全时光里的故事。从今往后的年年月月,他们都不会再分开。我们的大多数人,都有过一些遗憾,我们在那些遗憾里得到成长,学会如何自洽,学会如何去爱。爱让我们成长为更好的模样。

电台里缓缓流淌出柳烈的声音:

这像极了人生,只有雨雪交错,遍尝百味,才能沉淀的人生。

下次许愿的时候,试着只换掉一个字如何?

但愿来年,也有好事。

责任编辑:Jughi onewenzhang@wufazhuc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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